縣學的教諭和其他博士助教都是得過且過的躺平混日子,對學生的學業(yè)也是睜一只閉一只眼,整個縣學學風懶散教風不嚴,逼的很多有才氣的學子不得不脫離縣學自找出路。
剛開始史光彪很是郁悶,只不過他雖不知變通,卻不是那等消極怠惰的人,他沒如其他同僚那般得過且過隨波逐流,而是打起精神,利用自己兩榜進士的身份和八品學政的實權(quán),對縣學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雖然這期間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阻撓,好在他的堅持得到了教諭的支持,幾年以后整個縣學的風貌煥然一新。
那些躺平的助教被紛紛清退,反而是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有才之人得到了重用。
那些不僅不學習,反而在縣學里各種打架斗毆找事的學子也被清除出了縣學,剩下的學生雖還沒有天資極高的,但學風已經(jīng)正了很多。
為了讓縣學能多出幾個舉人,每逢府試史光彪必然重視,他會親自帶隊前往青州府,為應試的秀才學子們加油鼓勁,做好一切考前的安排。
但學子之間經(jīng)濟水平差異較大,為了避免糾紛,史光彪也明確說明,他只是領隊,學子們可以和他一路同行,但他不負責吃喝拉撒。
即這行人只是一起走,吃飯住店各管各的。
當然了,也有家境貧寒的想自己走到青州府的,只要能如期到達順利會師即可。
他們這行人出發(fā)時已經(jīng)是下午申時,史光彪將一路上的要求又說了幾遍,確保沒問題了,又進行了一個簡單的誓師大會,便帶著隊伍雄赳赳氣昂昂的出發(fā)了。
出了大門后,一行十幾人各找各的馬車,一陣凌亂的馬蹄聲后,他們正式出發(fā),前往第一站榮河。
榮河離密水很近,來去不到兩個時辰,現(xiàn)在出發(fā)天黑之前即可到達。
李伯玉上車后便接過了陳狗子手里的繩子,自己坐在前面駕車。趙小山在車里憋了一天無聊至極,趴在車門口問東問西。
“伯玉哥,你們這個學政厲害么?”
“當然了,我們連教諭都不怕,就怕史學政,他是整個縣學里最厲害的?!?/p>
“那他打你們么?”
“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說教,有時候氣狠了也會動手揍一頓。”
“聽你這么說我覺得這個史學政還挺厲害的,那他是怎么來咱們密水的?”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聽說是……”
趙小山和李伯玉一問一答十分認真,陳狗子坐在一旁靜靜聽著,場面十分和諧。
中途大家集體休整了一下,趙小山也在陳狗子的幫助下清理了一下庫存。
到了晚上,一行人晃晃悠悠的進了榮河。
李伯玉春天剛來榮河參加過鄉(xiāng)試,對這里的環(huán)境相對較熟。史光彪更是經(jīng)常來這公出的人,對哪家客棧經(jīng)濟實惠早有心得,進了城后直奔而去。
趙小山扒開車簾一路朝外看去,發(fā)現(xiàn)榮河的整體風貌和密水很像,只不過更大更繁華罷了。
趙小山看了一會便失去了興趣,悻悻的縮回了腦袋。
倒是陳狗子精神抖擻,他常年呆在寺廟,本就六根不凈,又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卻不得不每天和一群老和尚打坐念經(jīng),日子過得枯燥乏味又無聊。
現(xiàn)在好不容易得了機會能出來走走,簡直如魚得水,恨不得馬上下車走走,買點冒著熱氣還香噴噴的大包子,祭奠一下早已饑渴難耐的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