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哥,我們這么坐以待斃也不是個事,還是要想法子自救才行。京城還有你認識的熟人么?”
蔣重珍搖了搖頭,“我是和幾個同窗好友一起來的,有幾個考的不好前幾天就回岳州了,剩下的幾個那天和我一起出門,我親眼看著有兩個死了,另外兩個現(xiàn)在不知在哪間牢房呢?!?/p>
好吧,這是妥妥的舉目無親了。
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看樣子還是要靠自己。
他在京城認識的倒是多,奈何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被抓。
不然也不會遲遲沒來營救。
想罷,趙小山趴到門口,腦袋頂在柵欄前,朝外喊道:“牢頭,牢頭,獄卒大哥?!?/p>
他的話音剛落,走廊那邊便走來一個中年獄卒,見是趙小山,惡聲惡氣道:
“嚎什么嚎,把狗嘴都給我閉上?!?/p>
“別以為你們還是高高在上的舉人老爺,告訴你們,進了我這大牢,那都是階下囚,都給我老實待好了,否則我讓你們嘗嘗烙鐵的滋味!”
這種兇露于外的惡人趙小山根本不怕,他揚起笑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純真無害。
“牢頭大哥,誤會誤會,小的不是想找麻煩,就是想打聽打聽外面啥情況了?!?/p>
那牢頭挑眉覷了他一眼,不屑道:“怎,外面啥情況和你有啥關系?告訴你們,趁早死了這顆心。
你們這些賊逆之徒,老子在這見得多了,以前那些一品大員二品高官也不是沒來過,照樣老實瞇著!”
這些臭書生,這些天不是哭天抹淚就是哀嚎不止,真是倒了血霉了,一下子來了這么多。
要不是上面還沒有個定論,他指不定怎么收拾他們呢,豈能容的了他們在這好吃好喝的待著!
可能是趙小山一看就年紀小,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那牢頭倒是沒怎么為難,嚇唬了幾句就打算轉悠回去。
趙小山見他要走,連忙探出一只胳膊,臉也擠擠挨挨的夾在鐵門處,“牢頭大哥,誤會啊,我沒不老實,就是我們都來了好幾天了,也沒見我家人來看我,我這心里頭慌慌的?!?/p>
“嗤,你個窮小子在京城還有家人呢?”
許是今天不忙,中年牢頭沒著急回去,又晃晃悠悠的踱了回來。
“不瞞牢頭大哥說,你看我面相也能看出來,我根本不是什么讀書人,我是陪著我大哥來京城趕考的。只是陰差陽錯之下被抓了進來。”
怕這牢頭再走,趙小山深知要趁著他心情好趕緊搭話,加快了語速道:
“牢頭大哥,我雖現(xiàn)在身無長物,但我家里有錢,我大哥是淳郡公的妹婿,就住在城南安井胡同的侯府里,我想請牢頭大哥幫我捎個信,讓他給我送些衣物來,必有重謝?!?/p>
“我大哥叫李伯玉,他賊有錢,若聽說我被關在這一定會來的,也一定會重金酬謝大哥您的。”
見那牢頭不為所動,趙小山連忙舉起右手指天發(fā)誓:“牢頭大哥,我所說的句句屬實,但有一句不真,天打五雷轟。若您去了沒成,您馬上打殺了我也成的?!?/p>
其實剛才他想說何將軍的,但現(xiàn)在外面什么樣還不知道,也不知何將軍到底是哪一派的,到底沒敢多說。
而且他和何言昌本來也沒多深的交情,和他三哥也不過一面之緣。
貿然求救,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搭理他。
只希望李伯玉能盡快過來,把他給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