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年前壓的貨全部出手回籠了部分資金,年后二十八,兩個作坊才重新開張。
雇工和管事們雖然干的熱火朝天累的滿頭大汗,卻各個斗志昂揚(yáng)十分樂呵。
無他,作坊開工了,他們又有錢掙了。
過年休息這一個月,他們在家都快急死了,天天跑到趙家問何時復(fù)工。
其他人樂呵了,趙小山卻快愁白了頭。
他以為狗皇帝收個免役錢已是夠不要臉,誰知這人是想錢想瘋了——買茶葉多了茶稅,買鹽巴多了鹽稅,就連豬肉都因?yàn)槎嗔素i肉稅價格上漲了兩成。
這些東西漲價,糧食自然不能落下,短短一個月時間,密水的糧價平均漲了五六文,目前看遠(yuǎn)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物價這樣飛漲,弄得老百姓惶惶,紛紛猜測是不是哪里惹了蝗災(zāi)洪災(zāi)的。
那些家有余財?shù)娜思壹娂娡图Z,那些小門小戶見了也著急起來,打算先買上十幾二十斤放在家里。
因此,年后密水和榮河的糧鋪門口每天站滿了排隊(duì)買糧的人。
氣氛已經(jīng)烘托到位,糧價又漲了兩文。
再有兩個多月今年的春糧就成熟了,根本沒必要擔(dān)心無糧可吃。
可劉氏聽到風(fēng)聲還是去了趟密水,給趙嬌娘送了兩袋糧食過去。
為了讓自家大孫子鐵牛能夠在學(xué)堂念書無憂,又扛了一袋子白米送到了夫子家中。
趙來福聽了直嘟囔:鐵牛若是個讀書的料,什么都不送夫子也喜歡,不是那塊料,你就是送一個糧鋪過去該怎樣還怎樣,恁的多此一舉。
趙小山聽了不置可否,他還是犯愁兩個作坊的事。
本來生意就不好做,成本又飆升,若繼續(xù)按照之前的價格出售,定要賠錢。
趙小山和二黑子商議一番,決定將米粉和肥皂的出廠價也提高兩成。
至于周徹那邊還漲不漲就是他的事了。
為了能讓生意進(jìn)行下去,并保證利益最大化,趙小山又做了個決定:降薪。
普通雇工一人一天降兩文,大小管事一天降四文。
若能接受便繼續(xù)干,若不能接受便主動來辭,作坊絕不挽留
此令一出,所有雇工們大驚失色。他們的工錢一天也就十文左右,現(xiàn)在又少了兩文,一天兩文,一個月就是六十文。
六十文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了。
雇工們都咂嘴心疼,對趙小山憑白降薪十分不滿,私下里議論紛紛,言談中諸多抱怨,直說趙小山壓榨他們,但沒有一個人前去請辭。
怎么可能去請辭,沒看那些年前被裁下來的現(xiàn)在都在家干待著么?
沒了這項(xiàng)收入他們只能去樂平或密水找活,可他們沒錢沒人脈的,活哪能那么好找。
錢雖然少了,總比沒有強(qiáng)。若他們說不干了,第二天馬上就有人頂上。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