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后,古路意志為他簡單介紹了一段古史。
“五大支柱誕生時,大宇宙初辟不久,三千閻浮提應運而生,皇天后土還在孕育之中,那是一個神道昌盛,神明盛行的時代,各類先天神祇出世,恣意遨游天地。而萬靈不過初生,還在艱難求存中?!?/p>
“一直到五大支柱統(tǒng)治的中期,萬靈共衍,開始涌現(xiàn)出許多領軍者,他們觀天之道,執(zhí)天之行,探索出了修行之路,久而久之,還真被他們開創(chuàng)了一套體系。”
“那是天下最早誕生的一批求道者,他們御清風,乘云氣,羽化登仙,甚至有人嘗試捕捉先天神,模仿其道路……”
“這一‘野蠻生長’的階段,在五大支柱突然對三千閻浮提揮兵后結(jié)束了。五大支柱開始了對三千閻浮提的統(tǒng)合?!?/p>
“在這期間,諸界萬靈接受他們的管轄,各種紛雜混亂的修行體系也進入了他們的視野,引起了高層的興趣?!?/p>
“最后,甚至有高位者出面,扶持萬靈修行,想看看萬靈能走到哪一地步,是否能助祂們拓寬自身的道路。”
“在這段光陰中,萬靈中涌現(xiàn)出了一批佼佼者,六境、七境,乃至是……破八,真正接近那些高位者?!?/p>
“守真,就是這批人中之一,也是活得最久的少數(shù)幾人?!?/p>
古路意志沉聲道:“此人很少出手,所以給人的存在感不強,但昔年皇天處于巔峰時,有兩位真圣曾去拜訪過他,如果這世上還有人清楚突破超脫的隱秘,守真絕對是其中之一!”
季驚秋心中一動,問道:“突破超脫的隱秘?”
古路意志沉默了會,緩緩道:
“五大支柱一一突破失敗后,其他高位者以他們?yōu)閰⒖?、借鑒,試圖尋找正確的超脫之路,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最后,天地宇宙更是陷入了大混亂,最直接的,就是大宇宙進入了第一次‘退潮期’?!?/p>
“底層規(guī)則的沉寂,讓剩余的高位者無法在大宇宙中待下去,要么退入三千閻浮提,要么自封沉睡,直到下一個漲潮周期到來?!?/p>
“皇天歷史上誕生過的幾位真圣,都有嘗試過突破真圣后的境界,尤其是后來幽海入侵時,皇天的最強者九清天尊——此處天尊是為尊名,而非境界。”
“九清天尊與蕩魔天尊曾經(jīng)聯(lián)手推演過真圣后的境界,認為要想突破超脫,就必須逆流光陰長河,占盡一切時光,超脫命運之外?!?/p>
“在幽海入侵已成定局,無法挽回時,兩位天尊聯(lián)手,逆流光陰長河,一路而上,試圖更進一步,但最終……”
說到這里時,古路意志的嗓音明顯沉痛了幾分。
“回歸時,蕩魔天尊消失,九清天尊傷到了大道本源,命不久矣,回來后就聯(lián)合皇天百脈,打造了此處古路……”
季驚秋追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兩位真圣聯(lián)手,最后還是一死一半死?
“沒人清楚。”古路意志的投影嘆息道,“哪怕是融合了諸強意志的我,也沒有這部分的記憶?!?/p>
季驚秋沉默片刻,道:“難道是光陰長河盡頭藏有大兇,后世無人能夠突破九境?”
“未必?!惫怕芬庵緭u頭,“逆流光陰,本就蘊含了諸多變數(shù),稍有不慎就會遭受光陰反噬,真圣也扛不住?!?/p>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低沉道:
“對了,也是在九清天尊回歸,帶領皇天百脈打造了這條古路后,才召喚來了‘無妄山’的投影?!?/p>
季驚秋側(cè)目望向三座石碑,此事還與無妄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