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突然暴起,一把扯下婦人發(fā)間木簪。
那是肖家祖?zhèn)鞯钠付Y,簪頭還刻著“永結(jié)同心”的誓言。
咔嚓!
他掌心用力,木簪瞬間斷裂。
“從今往后,我肖家與你恩斷義絕!”
“不!肖云澹!你個死瘸子!你不能這么對我!”
婦人突然癲狂般掙扎起來,“當(dāng)年若不是你行商被山匪傷了腿,我何至于……”
不等他說完,侍衛(wèi)一個手刀將她劈暈,拖死狗般拽了下去。
夏櫻早已摘去染血的手套,換上一副嶄新的手套。
她站在老嫗身側(cè)開始為她縫合身體,每縫一針,都仔細(xì)撫平褶皺,手法輕柔無比。
“老人家,得罪了!黃泉路冷,您慢些走!”
她低聲呢喃。
陽光透過她低垂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xì)碎的陰影。
肖云澹抱著母親的尸體,淚水砸在她青白的臉上。
他粗糙的手指顫抖著,替母親理好散亂的白發(fā)。
“娘…兒子不孝…讓您受罪了……”
“王妃,棺木到了!”
兩名侍衛(wèi)抬著一口柏木棺材疾步而來。
夏櫻示意他們將棺木放穩(wěn),轉(zhuǎn)身對肖云澹輕聲道:“好生安葬你娘吧?!?/p>
砰!
肖云澹再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砸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王妃大恩…草民…草民沒齒難忘!”
這個七尺高的漢子此刻卻哽咽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只能一個接一個地磕頭,仿佛唯有這樣,才能宣泄心中翻涌的悲慟與感激。
夏櫻眉頭微蹙,抬手示意侍衛(wèi)上前:“扶他起來吧!”
兩名侍衛(wèi)立刻架住肖云澹的胳膊,將他硬生生從地上拽起。
夏櫻看著他通紅的眼眶和額上滲血的傷口,聲音沉靜:
“節(jié)哀。你母親的死不是你的錯!害她的不是你,是那些欺你、騙你、借你的手行兇的惡人。”
夏櫻側(cè)首,目光掃向那幾個被鐵鏈鎖住的西陵細(xì)作,眼底寒意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