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言放下手機,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她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雙腿發(fā)麻,才撐著墻站起來。她不想待在這個密閉的房間里,只想離奶奶近一點。
她重新回到icu外的走廊,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溫瑾年并沒有去休息,他只是去沖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手里還提著一份剛買的早餐??吹届`言,他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過來,眉頭微蹙:“怎么不多睡會?”注意到她比剛才更加蒼白的臉色和紅腫的眼,心里一沉:“出什么事了?”
靈言搖搖頭,擠出一個干澀的笑容:“沒事。睡不著,想在這待著?!?/p>
溫瑾年沒再追問,只是把手里的豆?jié){和包子遞給她:“那就先吃點東西。胃里是空的,人更容易胡思亂想?!?/p>
靈言默默接過,溫?zé)岬亩節(jié){透過紙杯傳來,暖意順著指尖,一點點流進心里。她低著頭,小口地喝著,一滴眼淚毫無預(yù)兆地砸在了手背上。
“靈言,發(fā)生什么事了?”溫瑾年拉過她,讓她坐在靠椅上。
“沒事,瑾年,真的沒事。”靈言不愿意多說,只是捏著手里的早點,溫瑾年靜靜的帶著她的身邊,將紙巾地給她“那就哭出來吧。”哭出來,那就好了。
許久,靈言終于徹底將情緒徹底釋放,她不好意思的朝溫瑾年笑笑“又讓你看笑話了。”
“傻瓜?!睖罔晏郑檬终戚p輕揉了揉她的頭頂。
靈言躲了一下,聲音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別摸我的頭,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
溫瑾年看著她,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和心疼,他收回手,笑了笑:“好。”
靈言不再理他,看著被自己攥的皺巴巴的早點,“不好意思,我從新買一份給你吧。”她自己吃當(dāng)然沒關(guān)系,但是溫瑾年也沒有吃早點。
溫瑾年卻毫不在意,從她手中拿出那個被摧殘被厲害的包子,毫不猶豫咬在嘴里“沒事,我不嫌棄。”
靈言也不再矯情,兩個人默默無言。
林源診所。
“景凡,我要去找她?!笔捘降穆曇舫恋目膳拢跇O力壓抑著什么。
“阿慕?!本胺查_口,想要勸他??伤粗p目赤紅的蕭慕,此刻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剛才電話那頭的聲音他全部聽見了。
蕭慕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身體卻猛地一晃,幾乎栽倒下去。景凡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你他媽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景凡低吼道,“你連站都站不穩(wěn),去找她?去找她然后死在她面前嗎!”
“放開!”蕭慕掙扎著,可他剛從昏迷中醒來,身體虛弱到了極點,根本不是景凡的對手。
“蕭慕,你冷靜點!”景凡死死扣住他的肩膀,把他摁回床上,“尹奶奶在醫(yī)院,靈言現(xiàn)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你頂著這身傷去給她添亂!你去了能干什么?你告訴我!”
他再次開口“還是說,你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p>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