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滿春秋戰(zhàn)國英靈傳承,張森予與林星沅踏上返程中樞之路,沿途雖仍有零星風襲界修士侵擾,卻已難成威脅,二人出手間便能輕松擊潰。只是一路疾馳,此前數(shù)度遭遇精準伏擊的疑云,始終縈繞在二人心頭,揮之不去。
風馳電掣間,林星沅望著下方掠過的山河景致,眉頭微蹙,語氣帶著幾分凝重:“森予,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我們遍歷七國古都的路線,只有正席與副席知曉,全程路線亦是出發(fā)前與中樞敲定,途中從未向外傳遞過具體行程,可邪祟總能精準預判我們的落腳點,提前設伏,甚至連我們探尋秘境的時機都能掐準,這絕非偶然?!?/p>
張森予握著破邪長槍的手微微收緊,眼底閃過思索之色,頷首道:“我早有察覺。從曲阜赴絳都的山谷伏擊,到咸陽函谷關的大規(guī)模圍堵,再到云夢山鬼谷子秘境的精準攔截,每一次伏擊都卡在我們行程的關鍵節(jié)點,要么是剛離開一處秘境、靈韻消耗未復之時,要么是途經(jīng)地形險峻、易守難攻之地,邪祟對我們的動向了如指掌,仿佛有人在實時向他們傳遞訊息?!?/p>
二人放慢御空速度,并肩懸浮于云層之上,周身靈韻悄然收斂,警惕著四周動靜,同時梳理著一路遭遇的伏擊細節(jié)?!白畛踉谇巴惨赝局性庥鰯?shù)百名風襲界巔峰修士伏擊,彼時我們只當是邪祟探查范圍極廣,恰好撞見我們的行程,并未深想??珊罄m(xù)遍歷七國,伏擊次數(shù)不下數(shù)十次,每一次的兵力部署、伏擊地點都精準到極致,絕非隨機遭遇所能解釋。”林星沅細細回想,語氣愈發(fā)沉凝,“尤其是在探尋李牧北境秘境時,我們特意繞了三條隱蔽路線,卻依舊在長城遺址外遭遇兩百余名巔峰修士圍攻,對方甚至摸清了我們擅長協(xié)同作戰(zhàn)的特點,特意模擬匈奴騎兵的突襲戰(zhàn)法,針對性極強。”
張森予眼神銳利,沉聲道:“能知曉我們絕密行程的,唯有中樞核心層,而全程知曉我們路線、且能實時掌握我們動向的,只有川正席與怪副席二人??伤麄兩頌辄S炎國最高領導人,肩負守土御敵重任,絕無可能通敵叛國,這一點毋庸置疑?!迸懦酥袠泻诵男孤缎谐痰目赡?,二人陷入沉思,腦海中不斷回溯過往遭遇的種種兇險,試圖找到線索。
“難道是我們攜帶的靈韻傳訊玉符被邪祟追蹤?”林星沅突然開口,目光落在腰間的傳訊玉符上。此前往返中樞與秘境之間,全靠這枚玉符與川柯南、怪基德聯(lián)絡,傳遞傳承奪得的訊息與行程調整的計劃。張森予當即取出玉符,運轉靈韻探查,指尖淡藍神光縈繞玉符周身,仔細感知其中靈韻波動,片刻后搖頭道:“玉符內只有中樞的正統(tǒng)靈韻印記,并無邪祟靈韻附著,也沒有被追蹤的痕跡,邪祟不可能通過玉符定位我們的位置?!?/p>
線索中斷,二人眉頭皺得更緊,心頭的疑慮愈發(fā)深重。風拂過周身,帶著幾分涼意,林星沅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瞳孔微縮,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森予,你還記得許久之前,我們剛突破勝寒境不久,在前往一處小型秘境探尋靈材時,遭遇的那批擅長血裔圣術的修士嗎?”
聞言,張森予渾身一震,過往的記憶瞬間涌上心頭。那是二人尚未奪得孫武傳承之時,為補充修煉資源,前往黃炎國南部一處小型靈材秘境,途中遭遇十余名身著血色長袍的修士襲擊。那些修士所修的血裔圣術極為詭異,能以自身精血催動陰邪靈韻,攻勢狠戾且?guī)е鴺O強的侵蝕性,更能在擊中對手后,留下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裔印記,當時二人雖拼死擊潰了那批修士,卻也耗費了不少心神,事后林星沅以生機之力仔細探查過周身,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便漸漸將此事淡忘。
“你是說,當年那些血裔圣術修士,在我們身上留下了難以察覺的追蹤印記?”張森予語氣凝重,眼中滿是驚疑。林星沅點頭,語氣愈發(fā)肯定:“除此之外,別無解釋。當年那些修士的血裔圣術極為詭異,我雖以生機之力凈化過周身,卻未必能徹底清除印記?;蛟S那印記極為隱秘,平日里不會顯露,卻能被邪祟勢力感知到,甚至能傳遞我們的位置與動向,這才讓邪祟每次都能精準伏擊我們。”
“可為何偏偏是血裔圣術的印記?邪祟勢力的追蹤手段眾多,若只是普通印記,我們沿途數(shù)次煉化英靈傳承,周身靈韻幾經(jīng)蛻變,早已該將其沖刷干凈,唯有血裔圣術這種詭異法門留下的印記,才可能隱匿極深,不受靈韻蛻變的影響?!睆埳桧樦悸吠蒲荩l(fā)覺得此事蹊蹺,“而且當年遭遇血裔修士襲擊,本身就疑點重重。那處小型靈材秘境資源有限,不值得邪祟派出擅長詭異圣術的修士駐守,更像是特意在此等候我們一般?!?/p>
二人越想越覺得心驚,當年的遭遇或許并非偶然,而是邪祟勢力早有預謀的布局,目的便是在他們身上留下追蹤印記,以便后續(xù)掌握他們的動向,阻礙他們尋覓英靈傳承?!叭粽媸侨绱?,那邪祟勢力的謀劃未免太過深遠,早在我們尚未崛起之時,便已盯上了我們,甚至預判到我們會前往各地尋覓英靈傳承,提前布下了這枚暗棋?!绷中倾湔Z氣帶著一絲凝重,周身生機之力悄然運轉,再次仔細探查自身經(jīng)脈與靈韻核心,試圖找到血裔印記的蹤跡。
張森予亦催動勝寒神光與數(shù)十種英靈傳承的靈韻,逐一排查周身每一處角落,從經(jīng)脈到靈府,從體表到神魂,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常。淡藍、翠綠、淡金等多種靈韻交織纏繞,在二人周身形成一層細密的探查光幕,靈韻流轉間,能感知到最細微的能量波動。然而,探查許久,二人依舊未發(fā)現(xiàn)任何血裔印記的痕跡,周身靈韻純凈,唯有歷代英靈傳承的磅礴氣息,并無半分陰邪侵蝕的跡象。
“沒有找到印記的蹤跡,難道是我們想錯了?”林星沅停下探查,語氣帶著幾分困惑。張森予眉頭緊鎖,沉聲道:“不可能,除了被暗中追蹤,沒有其他理由能解釋邪祟精準的伏擊?;蛟S那血裔印記極為特殊,能融入我們的靈韻本源之中,平日里與自身靈韻無異,唯有在特定情況下才會顯露,或是需要特定的法門才能感知到。”
“當年那些血裔修士的圣術,帶著極強的精血綁定特性,或許那印記是依托我們的精血留存,而非靈韻?!绷中倾渫蝗幌氲疥P鍵,當即運轉生機之力探查自身精血流轉,張森予亦隨之探查精血狀況。精血之中,唯有自身的生機與兵家正氣流轉,并無異常,可當二人催動英靈傳承中的凈化類靈韻,試圖沖刷精血之時,卻隱約察覺到一絲極淡的異樣波動,轉瞬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剛才那道波動!”二人異口同聲,眼中閃過精光。張森予沉聲道:“那波動極為隱晦,與精血氣息幾乎完全融合,若不是催動英靈凈化靈韻,根本無法察覺,想必那便是血裔圣術留下的印記,依托精血留存,隱匿極深?!绷中倾潼c頭,語氣帶著幾分凝重:“這印記能與精血相融,難怪我們此前數(shù)次煉化傳承、靈韻蛻變,都未能將其清除,它早已與我們的身體緊密相連,成為了追蹤我們的媒介?!?/p>
確認了追蹤印記的存在,二人心頭的疑云終于散去,可新的疑惑又隨之而來:當年那些血裔修士,究竟是邪祟勢力的哪一股力量?為何能掌握如此詭異的圣術,且能精準預判他們的行程,提前設下埋伏?更重要的是,邪祟勢力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阻攔他們尋覓英靈傳承?
“血裔圣術的詭異程度,遠超我們此前遭遇的任何邪祟法門,那些修士的氣息,與普通被邪祟侵蝕的修士不同,更像是天生便修煉血裔之術的族群,或許是邪祟勢力中專門負責追蹤、暗殺的核心力量?!睆埳杌貞浿斈甑脑庥?,語氣帶著幾分凝重,“他們當年特意伏擊我們,顯然是知曉我們的潛力,擔心我們日后奪得英靈傳承,成為邪祟的威脅,故而提前留下印記,以便后續(xù)阻攔?!?/p>
林星沅補充道:“邪祟勢力數(shù)次大規(guī)模伏擊,動用數(shù)百名風襲界后期、巔峰修士,甚至不惜損耗大量戰(zhàn)力,也要阻止我們奪得傳承,足以說明英靈傳承的力量對他們有著致命的壓制力。他們越是阻攔,越能證明我們走的路是對的,集齊華夏英靈之力,必然能徹底碾壓邪祟。”
知曉了被追蹤的緣由,二人并未慌亂,反而更加堅定了前行的決心。張森予眼中閃過厲色,沉聲道:“既然找到了根源,便想辦法徹底清除這血裔印記,絕不能再讓邪祟依托印記追蹤我們的動向,否則后續(xù)前往西陲探尋守土王印,或是與惡靈決戰(zhàn)之時,必然會遭遇更多兇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