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xù)是繼續(xù)了,口交卻泡了湯。R的尺寸不算大,粗細卻還算可以。我雖然做得心不在焉,好在只是傳統(tǒng)傳教士體位,也沒被他發(fā)現(xiàn)我腦子早就飛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做完一場,收拾干凈,我又喝了第二杯百利甜。我已經(jīng)醉醺醺了,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心事。
這時R問我,想不想去浴室里做愛。
之前我也說過,在浴室里做愛一直是我的性幻想之一。但是那天我卻對這個提議一點興趣都沒有——或許,性幻想最重要的部分不是幻想,而是與你一起實現(xiàn)幻想的對象。我對R沒有任何多余的興趣,我不想把任何“第一次”浪費在他身上。
于是我拒絕了,換成女上,繼續(xù)在沙發(fā)上開始了第二次。
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我神游天外,還是因為女上說到底是個需要感情基礎的體力勞動,我做得越發(fā)不投入,最后索性中途停了下來,問他想不想射在我嘴里。
(所以男性朋友們,如果女性對象主動給你提供用手或者用嘴服務,并不一定是對方對你感情有多深,可能只是因為實在對你性趣了了,又出于禮貌不想把你一腳踹下床。)
他同意了。我于是用嘴繼續(xù)。
盡管他吃了那么多菠蘿,他的精液還是苦的,苦到我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R感受到了我的走神,問我到底是為什么。
我說,跟你沒關系,我只是有點困惑。我最近認識了一個男人,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歡我。
R對我說,這種時候最好還是直接斷干凈——他以前經(jīng)歷過這種關系,他陷進去很深,但是女孩只想和他當炮友,最后他傷得特別重,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走出來。
我一邊點頭說是,一邊內(nèi)心默默不屑,你個二十歲的小屁孩兒懂些什么?最終,我在他家待了一會兒,醒了酒,讓他把我送到了輕軌站。
臨別時,我對R說,非常抱歉,是我心里想的事情太多不夠投入。
R回答,我們兩個都有責任,他沒試過和陌生人約炮,他以為自己能接受、能喜歡,結(jié)果其實是不能——他還是希望能和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做愛。
說實話,這句話有點惹惱我。我只是客氣一下,內(nèi)心深處我并不覺得自己有錯。誰讓他年輕沒經(jīng)驗,從調(diào)情到床上功夫都比不上E?我來之前是想換換心情,卻沒想到人比人氣死人,搞得自己越發(fā)想念起E的可愛。我當然要怪他。
但是仔細想想,我又自己嚇了自己一跳。R的原話是:“T'as pas le choix。 Tu es amoureuse。”(你沒有選擇,你墜入愛河了。)——Amoureuse在法語里是個語意非常強烈的詞,陷入戀愛,墜入愛河,想要和對方共度余生。我難道真的愛上E了?愛上一個沒有工作、八成要殘疾、吸煙抽大麻的花花公子?
是像R說的那樣,長痛不如短痛,還是努力一下,讓E喜歡上我?
犯賤如我,不幸選擇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