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他需要驅邪……”
竹念嗤笑聲裹著濃郁的血腥味,“還俗……”
——
一天后,急診室里彌漫著濃重的消毒水味,竹念癱在手術臺上,左小腿的袈裟碎片黏在翻卷的皮肉里。
“這他媽是被藏獒啃了?”主任舉著給竹念處理傷口的手都在抖,這人的腓骨上留著五個牙印狀的缺口,“狗能咬出這種螺旋形的傷口?剛才拍片子怎么沒看到?!”
旁邊另一個主刀醫(yī)生舉著鑷子半天沒敢下手——這和尚肩胛骨上嵌著的分明是半截黑色指甲蓋,他眼神朝助手示意,助手立即報了警。
過了一會兒。
“特殊案件調查科?!卑讓ぴ诮锹浒褷C金的道士證塞到因為醫(yī)生報警來的三個警員手里,他已經習慣了:“可以讓王局確認?!?/p>
有個小警員忙打電話。
等他確認后,警員只能艱難的和醫(yī)生解釋:“就……就是狗,那指甲是假人的……你們好好治?!?/p>
醫(yī)生愣愣的看著他們,覺得桂城的天黑了。
但是他沒敢說什么,只能繼續(xù)治療。
“這、這傷真是……‘特殊生物’弄的?”另一個老警察咽了咽口水,瞥了眼里面的竹念肩頭深可見骨的爪印,那分明是五根人指形狀的貫穿傷。
白尋面不改色地的點了點頭:“對,新型斗犬,非常大的藏獒,已經擊斃了?!?/p>
小警察哆嗦著看了看手術室,湊近白尋耳邊:“白道……白哥,那‘狗’不會竄到市區(qū)吧?我家住老小區(qū)沒裝防盜網……”
“安心,處理干凈了。”白尋十分的淡定。
隔壁vip病房傳來于洋的哀嚎:“棠溪塵!那是老子的金手指葡萄!”
窗邊陽光正好,棠溪塵斜靠在陪護椅上,看著空中漂浮的葡萄精準落進自己嘴里。
陸厭的魂魄凝成半透明狀,喂完他的葡萄,又認真地把柚子剝成花瓣造型——當然,在普通人眼里只是果盤詭異地自動分解。
“病人需要靜養(yǎng)……“護士推門進來瞬間,整個柚子詭異的停在空中。
小護士盯著違反重力法則的水果,輸液架上的吊瓶開始晃悠,她不敢置信的閉了閉眼,陸厭在這一瞬間把柚子放棠溪塵手里。
棠溪塵面不改色的繼續(xù)剝,然后抬頭看護士,紅衣青年笑得溫潤如玉:“需要換藥嗎?”
“啊……是,對對,換藥?!彼澏吨纸o于洋換好了藥,轉身出門的瞬間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兩個人,一個在剝柚子,一個閉目養(yǎng)神,好像十分的和諧。
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得和護士長說我不加班了,這都出幻覺了,太可怕了?!?/p>
“姓棠的你有沒有人性!你吃光老子三個果籃了都不給老子剝個橘子!”
棠溪塵一邊吃,一邊抬手狠狠的給他的肩膀來了一下:“說多少遍!小爺姓棠溪!”
“嘶!棠溪塵!你他爹的把老子當鬼王揍呢?!”
白尋在隔壁閉眼扶額,耳邊還傳來和尚虛弱的聲音:“小僧要還俗……我要吃紅燒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