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市一下雨就如墜冰窖。
單薄的襯衫外套無法蔽寒,雨水的冷意范圍性蔓延著。
許時漪凍得發(fā)抖,冒著暴雨朝地鐵站跑去。
雨大風急,幾乎撐不住傘。
進站時,許時漪裙擺濕了大半,在安檢處拿塑料袋套住傘。
地鐵進站,人不多。
剛找到座位,甄蓁的電話就打進來:“今晚雨太大了,那個海員說他不來了,你回來吧?!?/p>
許時漪:“……呃,我跟他見過了?!?/p>
甄蓁:“哈?正主沒來,你跟誰見的面?”
許時漪怔住。
“許時漪?!庇腥撕八?。
車門外,池信跟來了。
雨夜微涼,他衣著單薄,黑色褲管下的雙腿勻稱修長。
許時漪注意到,這人的衣服和鞋子是完全干燥的。
外面暴雨瓢潑,他一路跟過來居然沒沾濕?
池信沒進來。
車門緩緩關上,隔開兩人。
直到地鐵開動,他都只是安靜地站在站臺上,看著她,不說話。
電話那頭,甄蓁百思不得其解:“居然還有人冒名頂替相親,是變態(tài)嗎?”
許時漪:“認錯人了吧?!?/p>
“雨好大,你還在咖啡廳嗎?我開車去接你?!?/p>
“我已經(jīng)上地鐵了?!?/p>
“那你注意安全,路上留意井蓋,我在家給你煮碗面?!?/p>
“信號不好,先掛了?!?/p>
車廂內(nèi)空氣不流通。
工作了一天,又接連兩場相親,耗費了很多體力,一陣疲乏涌上來。
許時漪靠著座位打盹兒。
短暫的夢中,醫(yī)院走廊的玻璃一團漆黑,渾似姐姐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