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眼前的女子梳著云鬢,面色蒼白,一雙手搭在了玄離的脖子上。女子也注意到了她,滿眼驚慌地說道:“你是誰?阿離,她為什么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綠華呆呆地看著女子的臉,頓覺心底一顫,痛不可言。
怎能不像。
她這人形,是玄離親手所化啊……
恍恍惚惚回到廣樂宮后,綠華坐在銅鏡前,對鏡簪發(fā),指甲劃過溫熱的皮囊,一遍一遍描摹鏡中人的模樣。
仔細非常,這么一坐,直到夕陽隱沒。
……
夜色侵襲。
一旁的盼兒看著綠華,眼底滿是心疼,她走上前來,柔聲說道:“娘娘,夜深了,該入眠了?!?/p>
綠華聽罷,點了點頭,放下來抬起的手。
盼兒扶著綠華笨重的身子,剛起來一點兒。就聽見“嘭”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陣冷風吹到了綠華的身上,她不禁哆嗦一下。
玄離一身華服來到綠華面前,他看著綠華那張臉,眼底滿是不耐。
“明天你就去婆娑廟”綠華的身子僵住,她坐回椅子上,喉嚨發(fā)緊,眼眸帶了點點的紅,“為何?”
“阿凌不喜歡你的模樣。”玄離語氣淡淡。
“但這容貌是你給我的?!本G華一臉苦澀,眼眸微顫。原來,從始至終她都只是別人的替身。
綠華神情悲痛,一寸寸植入玄離的眼眸,他不覺心下煩亂,冷冷說道:“三千年前,本君在嘯風谷對抗上古妖獸饕餮,身受重傷,差點兒人死燈滅之時,是阿凌不惜舍命救了我。當時我就承諾此生非她不娶,現(xiàn)在她回來了,我不能辜負她?!边@是綠華第一次聽玄離說起這段往事。
綠華聽罷,滿心不甘,不能辜負凌華,所以就要辜負我和我們的孩子?
兩千九百多年前,綠華本是太清境內一百靈鳥小妖,遭逢雷劫,即將灰飛煙滅時被玄離所救,她為了報恩便答應一生跟在玄離身后,聽他的話。這一跟,就是兩千九百多年。
綠華之命是玄離所救,她一向卑微,不敢開口質問,只得強忍著說道:“去了人界,可會對我腹中的麟兒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