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指著《滅世禁咒》廣告頁底端一行小字“VIp跳過廣告”的按鈕,突然福至心靈?!氨緯赓M試讀。。。結局需VIp解鎖!”他對著黑塔石碑吼出篡改規(guī)則。塔靈邏輯死機,整個空間開始亂碼閃爍:“警告!邏輯沖突!檢測到非法。。。非法。。。非。。?!惫返岸⒅`核心坍縮出的光球,喃喃道:“好香。。。像肉丸子。。?!币豢谕滔??!净煦缰呛恕咳谌牍返翱莨牵麥喩砹魈蕯?shù)據(jù)亂流:“餓。。。好餓。。。還要。。?!?/p>
“充你奶奶個腿兒!”
逍遙的罵聲在這片被五光十色、鬼哭狼嚎般的廣告幻象充斥的混亂空間里,顯得格外渺小無力,瞬間就被淹沒在“霸者復活甲!原地重生!再戰(zhàn)江湖!”的激昂電子音浪,以及“哥哥~快來點人家嘛~”的甜膩嬌喘之中。
他氣得原地直跳腳,破鞋底子啪啪地拍打著冰冷光滑的黑石地面。眼前的一切荒誕到了極點,卻又真實地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恐怖。那被廉價白光廣告框死死擋住的《焚界之炎》虛影,如同一個被封印的滅世兇魔,僅僅透出的絲絲縷縷氣息,就讓逍遙頭皮發(fā)麻,血液都快凍結。而那個巨大的倒計時數(shù)字:【15】、【14】、【13】…每一次跳動,都像重錘砸在他心上,提醒著那滅世知識近在咫尺卻又被強行阻隔的憋屈。
更要命的是旁邊那兩個金光閃閃、不斷跳躍誘惑的按鈕:【充值VIp】、【點擊跳過廣告】!
“柱子哥!這他娘的就是個無底洞!”逍遙指著那按鈕,聲音都喊劈了,“翻書要命!看廣告要命!跳過廣告還得充錢!充錢!它哪來的錢?還不是要我們的命元!這是連環(huán)套!套中套!比俺們村口放印子錢的老王頭連環(huán)九扣還狠!”
王鐵柱沒吭聲。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白光廣告框上不斷減少的數(shù)字,【10】、【9】、【8】…巨大的拳頭捏得嘎嘣作響,手臂上虬結的肌肉如同活物般蠕動。他身邊,蜷縮在地的狗蛋氣息更加微弱了,每一次艱難的喘息都帶著濃重的、如同朽木徹底腐敗的衰敗氣味,枯槁的身體時不時地抽搐一下。狗蛋渾濁的眼睛半睜著,茫然地倒映著空中那些瘋狂閃爍跳動的光屁股女人、黑乎乎的丹藥和浮夸的戰(zhàn)士虛影,嘴唇無聲地翕動,似乎還在念叨著“肉…餅子…”
王鐵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瞟向那跳躍的金色按鈕,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三斤醬驢肉…狗蛋…熬不過今晚…
就在倒計時跳到【3】的瞬間!
逍遙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猛地釘在了那巨大白光廣告框最底端、最不起眼的一行蠅頭小字上!
那字跡極小,顏色灰暗,混雜在無數(shù)閃爍的光污染之中,若非逍遙此刻目眥欲裂、全神貫注,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
【*VIp跳過廣告需消耗微量命元,具體以實際結算為準。最終解釋權歸黑塔所有?!?/p>
這一行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了逍遙的腦海!
“微量命元?具體結算?最終解釋權?”逍遙腦子里瞬間炸開無數(shù)念頭,市井小民在無數(shù)次與奸商、衙役、地痞的斗智斗勇中磨礪出的狡黠和鉆營本能,如同野火燎原般瘋狂燃燒起來!
一個極其大膽、極其瘋狂、帶著濃郁“葉小機靈”式流氓氣息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開混沌!
“柱子哥!捂住耳朵!別聽??!”逍遙猛地發(fā)出一聲嘶吼,聲音尖銳得幾乎刺破耳膜!
王鐵柱被他吼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茫然地看著突然狀若瘋魔的逍遙。
逍遙不再理會他,也顧不上地上氣息奄奄的狗蛋和那刺耳的廣告噪音。他猛地轉身,面向那座如同亙古墓碑般矗立、表面正因內部廣告病毒肆虐而不斷浮現(xiàn)慘白裂痕、發(fā)出低沉痛苦嗡鳴的黑色巨塔!
他深吸一口氣,那帶著濃重塵埃和混亂廣告光污染味道的空氣嗆得他肺疼。他挺直了瘦小的身板,仿佛要挑戰(zhàn)整個天地!他伸出右手,食指如同利劍,直直指向巨塔!他調動起全身所有的力氣,所有的憤怒,所有在底層摸爬滾打磨礪出的、對規(guī)則漏洞的敏銳嗅覺,將那股混雜著市井無賴和亡命徒般狠戾的氣勢,凝聚成一聲響徹空間的咆哮:
“以吾之名!言靈篡改——!”
“本書!免費試讀!結局!需VIp解鎖?。 ?/p>
每一個字,都如同炸雷!帶著一種奇異的、仿佛能扭曲現(xiàn)實的韻律,狠狠砸向那座痛苦嗡鳴的黑色巨塔!
轟隆隆——!??!
整個黑塔空間,仿佛被投入了一顆無形的炸彈,劇烈地搖晃起來!腳下冰冷的黑石地面如同水面般起伏波動!空中那些瘋狂閃爍、彼此擠壓重疊的劣質全息廣告幻象,如同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瞬間滋啦亂閃,色彩瘋狂扭曲、拉長、破碎!
那本被暗綠色“數(shù)據(jù)線”釘在地上、正瘋狂翻頁噴射廣告的灰色書籍,封面上的猩紅廣告字猛地炸開!化作一片刺眼的雪花噪點!書頁的自動翻動驟然停止,僵在半空,如同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最恐怖的,是那座黑塔!
塔身上蔓延的慘白裂痕瞬間如同活物般暴漲、蔓延、交織!整個塔體發(fā)出一種令人牙酸的、仿佛億萬塊玻璃同時被碾碎的刺耳尖嘯!塔身表面,無數(shù)扭曲的、如同垂死蛆蟲般的慘白符文瘋狂地浮現(xiàn)、崩潰、重組!它們不再是規(guī)則的流動,而是徹底陷入狂亂!互相吞噬,互相沖突,形成一片混亂不堪、閃爍著致命光芒的符文風暴!
緊接著,一個宏大、冰冷、毫無感情,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仿佛精密齒輪被強行灌入鐵渣的劇烈卡頓和混亂雜音的聲音,猛地從塔身內部、從這片空間的每一個角落炸響!
“警…警告!檢測到…到…非法…非…非法指令…入…入侵!規(guī)則…規(guī)則庫…邏輯沖…沖突!沖…突!沖…突——!!”
這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刺耳的電子雜音和詭異的重復卡頓,如同一個失控的留聲機在瘋狂跳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