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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地獄食客加盟（第2頁）

牛犇犇看著這失控的場面，看著攤車上堆積如山的冥幣（很多是剛才啃鐵簽的餓死鬼付的“啃簽費”），又看看自己那早已被各種人間紙幣撐爆的錢罐，一個大膽到令他心臟狂跳的念頭，如同巖漿般從心底噴涌而出！

“柱子哥！小機靈！”牛犇犇猛地轉(zhuǎn)身，聲音因為激動和恐懼而尖銳變形，他指著攤車上堆積如山的冥幣和瘋狂的地獄食客，“他…他們有的是錢！是陰間的錢！可…可我們?nèi)碎g…用不了啊！”他又指著爆滿的人間錢罐，“我們?nèi)钡氖顷栭g的現(xiàn)錢！進貨！買菜！交保護費（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還沒完全回過神的丙戌-7）…都要現(xiàn)錢！”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勇氣，猛地一拍油膩膩的攤車案板（震得上面幾塊烤肉都跳了起來），對著混亂的隊伍發(fā)出一聲破音的嘶吼：

“都——聽好了！”

這一嗓子，蓋過了啃鐵簽的咔嚓聲和鬼哭狼嚎。

所有目光（包括非目光）瞬間聚焦在這個曾經(jīng)唯唯諾諾的攤主身上?；鸸庥痴障拢臓哪菑埧喙夏樕?，竟有了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厲。

“俺老牛今天！推出！陰債陽償套餐！”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這個名字，帶著一種豁出去的賭徒氣勢，“現(xiàn)錢不夠的陰間客官！聽好了！”

他抓過一大把空白的、油乎乎的硬紙板（原本是打包盒蓋），拿起一塊燒焦的木炭，用盡全身力氣，歪歪扭扭地寫下一行大字，然后高高舉起：

【套餐A：烤羊肉大串x5+憶苦思甜茶x1+特供王鐵柱頭皮屑防偽NFtx1】【原價：199（茶錢）+50（肉串）=249元】【陰債陽償特惠價：僅需在指定火盆焚燒等值冥幣，當(dāng)場抵扣現(xiàn)金249元！】【套餐b：鐵簽暢啃套餐（含沾油帶屑特級鐵簽10根）】【原價：100元】【陰債陽償特惠價：焚燒冥幣抵扣100元！】【注：冥幣與人民幣匯率，按最新黑市…不！按俺老牛良心價：10億冥幣=1元人民幣！量大從優(yōu)！童叟無欺！現(xiàn)場焚燒！現(xiàn)場抵賬！】

死寂。

絕對的死寂。

連啃鐵簽的咔嚓聲都停了。所有陰間食客，從餓死鬼到判官，從火鬼到水鬼，甚至連那幾個骷髏兵，眼眶里的魂火都凝固了，呆呆地看著牛犇犇舉著的、歪歪扭扭的牌子。

焚燒冥幣…抵現(xiàn)金？現(xiàn)場燒？10億冥幣當(dāng)1塊花？這操作…太騷了！騷得突破了陰陽兩界的認知邊界！

“燒…燒俺的紙錢…就能真吃上肉？”最先啃鐵簽的餓死鬼喃喃道，赤紅的眼睛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它在陰間窮得蕩氣回腸，唯一的資產(chǎn)就是陽間后代逢年過節(jié)燒來的、堆積如山卻毫無用處的冥幣！那些東西在陰間擦屁股都嫌硬！

“判官大人！快！快把咱們庫房里那些占地方的舊票子都拿來！”一個鬼差激動地扯著判官的袖子。

“燒！俺有一屋子！都給俺換成鐵簽！”火鬼身上硫磺味暴漲。

“燒！現(xiàn)在就燒！”群鬼沸騰了！它們爭搶的不再是鐵簽，而是沖到牛犇犇面前，將大捆大捆、花花綠綠、面額動輒“壹佰億”、“天地銀行”的冥幣，如同扔廢紙般砸向牛犇犇腳邊！

“爐…爐子！快！整個爐子！”牛犇犇也被這架勢嚇到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急吼吼地對王鐵柱喊。

王鐵柱反應(yīng)神速，一腳踹翻旁邊一個裝廢炭的破鐵桶?！熬退?！”他三兩下清空鐵桶，將桶底砸穿幾個洞透氣，往地上一墩，“火盆有了！誰先來？”

“俺！”餓死鬼第一個撲上來，將懷里一大捆印著“萬億通寶”的冥幣（不知從哪個墳頭扒拉來的）狠狠塞進鐵桶，“哧啦”一聲，牛犇犇哆嗦著用燒紅的炭塊點燃了紙錢一角。

橘紅色的火焰瞬間升騰而起！火光跳躍，映照著群鬼或貪婪或狂喜的臉龐。厚重的、帶有濃郁檀香朱砂和劣質(zhì)油墨氣味的紙灰，如同黑色的蝴蝶，隨著熱浪翻卷著向上飄飛。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些飄飛的黑色紙灰，并未像尋常焚燒物灰燼那樣隨風(fēng)四散，或是落得滿地狼藉。它們在脫離火焰、升騰至離地約半米高度時，仿佛受到了某種無形力量的牽引，開始違背重力法則般緩緩下沉！如同黑色的細雪，輕柔而均勻地飄落，覆蓋在燒烤攤周圍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上，以及那些裸露的、被無數(shù)腳步磨得光滑的破碎地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