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瘦得只剩嶙峋骨架,臉色慘白如紙,高挺的顴骨微微凹陷,
原本精致的貓臉此刻爬滿青黑色的青筋,丑陋得嚇人。
身上的衣服破成布條,裸露的皮膚上滿是深淺不一的抓痕與咬痕,
還裹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氣,混雜著沼澤的腐味。
慘!是真的慘,比之前被流放到藍星的她都要慘。
月漓收回目光,語氣平淡卻帶著穿透力:“你是逃亡到這里的?”
“無需你多管閑事!”冰晶面如冷霜,語氣里滿是不耐,像被惹惱的困獸般驅趕著,“你怎么進來的,現(xiàn)在就怎么出去!”
她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極力忍耐著喉嚨里的灼癢,額頭已滲出細密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我也沒興趣管你的閑事,”月漓往前踏了一步,山洞里的空氣瞬間更冷,“但你之前三番兩次算計我,這筆賬,總該算清楚吧?”
“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呵!”冰晶突然低笑出聲,笑聲里滿是諷刺與自嘲,
“我承認,當初在人工海設計你,是我存了私心??赡憧次椰F(xiàn)在這樣——”
她猛地抬起手,露出覆蓋著淡藍色鱗片的手腕,厭惡地掃了眼自己半人半獸的軀體,
“這就是我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
“如果你真要報仇,那就動手吧。”
冰晶閉上眼,聲音里滿是疲憊與絕望,
“反正我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活著也是生不如死!”
這具融合了十幾種野獸基因的身體,早已徹底背離了人類的模樣。
每當月圓之夜,體內就像有團火在燒,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接著便是不受控制的獸變。
變成什么樣、會做出什么事,她完全無法掌控。
可偏偏這具身體的體質又異常奇葩,注入那么多互相排斥的異獸基因,
竟沒有立刻崩潰,反而讓她一次次在痛苦中活了下來。
她不是沒想過一死了之。
當初在研究室里,連死亡都是奢侈的奢望;
好不容易擺脫了追蹤,站在沼澤邊想跳下去時,心底又冒出不甘。
她還沒活明白,怎么能就這么死了?
可現(xiàn)在,若月漓真能幫她解脫,好像也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