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9章 智斗守衛(wèi)，暫避風頭（第2頁）

艾琳點點頭，沒說話。女子伸手拉她：“快，藏好了?！?/p>

她們順著一條塌陷的雪溝前行十余丈，盡頭是一間廢棄的伐木棚，半埋在雪堆里，只剩一角屋頂露在外面。掀開擋風的破席，里面擠著其余四人。

老婦靠著墻角，懷里少年仍在發(fā)抖。見到艾琳，她抬起眼，從粗布包里掏出一塊裹著布的溫熱石塊遞過來。

“捂著?！彼f。

艾琳接過，石頭還帶著余溫。她靠墻坐下，解開披風，發(fā)現(xiàn)左袖口已被血浸透。她撕下一段布條，默默纏緊傷口。

“你怎么知道他們會往北追？”中年男子問。

“他們習慣抓逃犯?！卑照f，“往北是荒原，往南是檢查站。他們覺得沒人敢往回走，更不敢靠近關卡?！?/p>

“可你讓我們走南邊?！?/p>

“正因為沒人敢，才是活路?！?/p>

棚內(nèi)一時安靜。風在棚頂縫隙嗚咽，雪粒簌簌落下。青年女子靠在艾琳肩上，體溫一點點回升。

“接下來去哪兒？”老婦問。

“先歇夠?！卑照f，“等風小了再動?！?/p>

她閉上眼，但沒睡。耳朵聽著外面的風聲節(jié)奏，腦子里過著剛才的路線。那兩名守衛(wèi)會不會發(fā)現(xiàn)被騙？會不會派人繞回來搜查？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一件事：他們現(xiàn)在能活，是因為她賭對了守衛(wèi)的慣性。

青年女子忽然坐直身子：“外面……好像有動靜?！?/p>

艾琳睜開眼，抬手示意安靜。她側(cè)耳傾聽——不是腳步聲，也不是犬吠，而是某種低沉的金屬摩擦聲，像是鐵鏈拖過冰面。

她緩緩起身，挪到破席邊緣，掀開一條縫往外看。

風雪中，遠處檢查站的火把依舊亮著。鐵柵門緊閉。但東側(cè)河灘的方向，隱約有黑影移動。不是人，是某種四足的東西，低伏著前行，脖子上似乎套著環(huán)扣。

艾琳放下席子，低聲說：“獵犬出來了?！?/p>

“它們會找到這兒嗎？”青年女子問。

“如果風向不變，不會?！卑照f，“但我們不能再留太久?！?/p>

“可外面全是雪，怎么走？”

艾琳沒回答。她從夾層取出木勺，用指甲在柄上刻下一短橫。這是第七道。前三道是廚房的日子，第四道是被拘押那天，第五道是逃出莊園，第六道是遇見這群人。

現(xiàn)在，第七道。

她把勺子重新收好，靠回墻邊。

“等風轉(zhuǎn)向西，我們就走?！彼f，“先貼著河岸，避開高處?！?/p>

老婦點點頭，把孫子摟得更緊。中年男子閉上眼，開始調(diào)整呼吸。青年女子靠回艾琳肩上，漸漸放松下來。

艾琳的手慢慢松開木勺。她感到疲憊像潮水一樣涌上來，但意識仍繃著一根線。

外面的風聲忽然停了一瞬。

然后，一片雪花從棚頂裂縫飄落，正打在她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