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搜?!标悷o涯道,“他每次離營前,都會去馬廄邊那堆柴火旁蹲一會兒。說是歇腳,其實是整理衣物。我可以提前在柴堆里留點‘禮物’——一根帶倒刺的枯枝,卡在他袖口內(nèi)側(cè)。他一動,就會勾出線頭?!?/p>
趙天鷹看了他一眼:“你還挺會算計?!?/p>
“我不是算計他。”陳無涯收起銅鏡,塞進腰間布袋,“我是算計他自己會犯錯。人一緊張,動作就會快??炝?,就顧不上細(xì)節(jié)?!?/p>
兩人又商議片刻,將時間、路線、接應(yīng)位置一一敲定。趙天鷹親自修改了巡邏輪值表,把可疑區(qū)域劃歸親信心腹;陳無涯則回到雜役隊,繼續(xù)清掃馬廄、挑水喂馬,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日頭偏西,隊伍并未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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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鏢頭再次宣布:“前方探路兄弟回報,南谷山體松動,暫不宜通行,原地待命!”
人群嘩然。
陳無涯正在井邊打水,聽見這話,抬眼看向老李。
那人正蹲在帳篷前擦兵器,手一頓,刀刃磕在石頭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他沒抬頭,也沒說話,只是慢慢把刀收進鞘里,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走向自己的鋪位。
陳無涯提著水桶,緩緩走過他身邊。
老李低著頭,手指在腰帶上輕輕敲了三下——節(jié)奏很輕,像是無意識的動作。
可陳無涯聽出來了。
那是北地密語中“延遲行動”的暗號。
他在心里默念系統(tǒng)提示:**“高頻共鳴未觸發(fā)——目標(biāo)尚未接觸敵方信物。”**
夜幕漸沉,營地燃起篝火。
陳無涯坐在馬廄角落,啃著冷餅,眼睛始終沒離開老李的帳篷。他手里握著那根事先準(zhǔn)備好的枯枝,枝頭削得尖利,纏著半截褪色紅繩。
他知道,今晚不會太平。
戌時三刻剛過,老李站起身,朝營地外走去。
陳無涯放下餅,輕輕活動了下手腕。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拎起水桶,假裝去井邊打水,實則繞到柴堆旁,將那根枯枝悄悄塞進老李常坐的位置底下。然后他退到馬廄陰影里,屏住呼吸。
老李走到柴堆邊,習(xí)慣性地蹲下。
下一瞬,他忽然皺眉,右手猛地抽回——袖口內(nèi)襯被倒刺勾住,扯出一小段暗紅外線。
他低頭看了一眼,迅速扯斷線頭,神色微變。
陳無涯在暗處瞇起眼。
**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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