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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滿月嘉宴?暗流初顯（第2頁）

部落百姓們騷動起來，一名老人上前道：“首領(lǐng)，‘雪粟’確實救了我們的命，佛郎機的話不可信??！”巴圖臉色變幻，正猶豫間，覺昌安帶著女真各部首領(lǐng)趕到：“巴圖，你若勾結(jié)佛郎機，便是與女真各部為敵！從今往后，再無部落與你通商！”

巴圖看著周圍憤怒的人群，又看了看糧車上的“雪粟”，終于扔下彎刀，跪倒在地：“是我糊涂，受了佛郎機蠱惑！請朝廷恕罪！”周明連忙扶起他：“知錯能改便好。我們帶來了新的麥種與農(nóng)具，明日便教大家耕種，讓部落日子越來越好?！辈柯浒傩毡l(fā)出陣陣歡呼，佛郎機的陰謀在糧食與民心面前，不堪一擊。

酉時?陸府家宴

陸崇淵的書房里，飯菜擺滿了書桌。陸崇淵身著便服，精神好了許多，正聽陸硯昭講述朝堂局勢。“佛郎機賊心不死，竟想挑撥遼東、偷襲泉州，真是自不量力。”陸崇淵放下酒杯，語氣堅定，“你只需專心應(yīng)對，家中與朝堂有我，定不讓你分心。”

陸夫人給沈知薇夾菜：“知薇，近日辛苦你了，既要照顧孩子，還要操心宮里的事?；屎竽锬锏纳碜觿偦謴?，你別總往宮里跑，注意自己的身子。”沈知薇笑著應(yīng)道：“母親放心，我有分寸?；屎竽锬锎覙O好，還讓我常帶明玥入宮呢?！?/p>

陸承煜坐在陸崇淵身邊，嘰嘰喳喳地講著宮里的趣事：“祖父，小皇子的長命鎖是您打的嗎？真好看！等我長大了，您也給我打一把好不好？”陸崇淵笑著刮他的鼻子：“好！等你考上功名，祖父給你打一把純金的！”書房里的笑聲傳出窗外，與庭院里的蟬鳴交織，暖意融融。

戌時?紫禁城

朱厚照站在城樓之上，望著京城的萬家燈火。陸硯昭走上前來，躬身稟報：“陛下，周明傳來急報，遼東部落已歸順，佛郎機挑撥失??；泉州港防御加固完畢，佛郎機與海盜暫無動靜。”

朱厚照點頭，目光深遠：“佛郎機雖暫退，但隱患未除。陸國公，朕意已決，待此次風波平息，便派使團赴歐洲，與葡萄牙、西班牙結(jié)盟，共同圍剿佛郎機殘余勢力，永絕后患?！?/p>

陸硯昭眼中一亮，隨即躬身道：“陛下英明！結(jié)盟確能解燃眉之急，借西洋之力鉗制佛郎機。但臣有一淺見，結(jié)盟終究是‘借外力’，若想長治久安，大明自身需先立根本——強軍方能安邦，這才是抵御外患的重中之重?！?/p>

朱厚照聞言一怔，隨即笑道：“哦？陸國公竟有強軍之策？快坐下說，朕正想聽聽你的高見?！碧O(jiān)連忙搬來兩張梨花木凳，兩人對坐于城樓欄桿旁，夜風拂過，吹散了盛夏的燥熱。

陸硯昭挺直脊背，語氣鄭重：“臣在歐洲考察時，見其軍隊雖有火器之利，卻無章法可循；反觀我大明，將士勇猛卻缺系統(tǒng)操練，武器精良卻各營制式不一。臣設(shè)想的軍改，需分三步走?！彼斐鍪种福毤毜纴恚?/p>

“第一步，統(tǒng)一軍制與裝備。如今京營、邊軍、藏鋒隊武器各異，有火銃、有弓箭、有火炮，補給與協(xié)同皆有不便。臣建議以工部為核心，制定‘大明軍器制式’：步兵統(tǒng)一配備改良火銃與腰刀，騎兵配連發(fā)短銃與馬槊，水師戰(zhàn)船按泉州新艦標準建造，火炮統(tǒng)一口徑與射程。如此一來，補給效率可提升六成，戰(zhàn)場協(xié)同也能事半功倍?！?/p>

朱厚照指尖敲擊凳面，聽得入神：“繼續(x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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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推行‘分級訓練法’，這也是臣結(jié)合西洋操練與古法兵法所想?！标懗幷蜒壑虚W過光芒，“士兵按兵種分為‘基礎(chǔ)營’‘精銳營’‘特種營’：基礎(chǔ)營練隊列、體能與基礎(chǔ)兵器，三月考核合格方可入精銳營；精銳營專攻協(xié)同作戰(zhàn)與火器運用，如步兵與火炮的配合、水師的登船戰(zhàn)術(shù)；特種營則從精銳中選拔，專攻偵查、奇襲與技術(shù)操作，如望遠鏡偵查、火炮校準，甚至可培養(yǎng)專門的戰(zhàn)船修補工匠，做到‘戰(zhàn)損即修’?！?/p>

他頓了頓，補充道：“更重要的是，需設(shè)‘軍?！囵B(yǎng)將領(lǐng)。如今不少將領(lǐng)僅憑戰(zhàn)功晉升，不懂兵法謀略。軍?？山獭秾O子兵法》，也教西洋幾何與算術(shù)——畢竟火炮射程、戰(zhàn)船航線，皆需算學支撐。臣在歐洲見其軍官多懂算學，這正是我們可借鑒之處?！?/p>

“第三步，軍民融合，保障后勤?！标懗幷芽聪蜻h處的技藝學堂方向，“讓技藝學堂與軍器工坊聯(lián)動，工匠既教百姓手藝，也為軍隊打造武器，按軍功與技藝評級，優(yōu)秀者可授‘軍工校尉’銜，免除徭役。同時在邊地推行‘軍屯新制’，士兵平日耕種，戰(zhàn)時出征，收獲的糧食一部分自用，一部分充作軍糧，既減輕戶部負擔，又能讓邊軍扎根當?shù)?，穩(wěn)固防線?！?/p>

朱厚照聽完，久久不語，指尖摩挲著凳沿，忽然笑道：“陸國公此策，真是打通了軍、工、民三脈！不過試點之事，朕倒有個萬全之選。”他看向陸硯昭，眼中帶著了然的笑意，“你提督的梟龍衛(wèi)，從接手影閣至今，哪一步不是你親手擘畫？早年建虎豹營平叛，后來改制為梟龍衛(wèi)，直屬營掌京畿防務(wù)，藏鋒隊守海疆，全是你一手帶出來的精銳。更難得的是，梟龍衛(wèi)自帶裝備后勤部，能自行研發(fā)打造火器戰(zhàn)船，趙小匠那些改良火炮，不就是后勤部與泉州工坊聯(lián)手搞出來的？正好讓他們與工部深度聯(lián)動，定能快速落地軍器制式?！?/p>

陸硯昭心中一震，隨即躬身叩首：“陛下洞察秋毫！梟龍衛(wèi)后勤部確有基礎(chǔ)，去年為藏鋒隊改良的連發(fā)火銃，比工部舊制射程遠三成；且后勤部工匠多從技藝學堂選拔，與歐洲師傅也熟絡(luò)，聯(lián)手工部定能事半功倍?！?/p>

“還有更巧的?！敝旌裾仗执驍嗨?，語氣愈發(fā)篤定，“前年朕已準你將梟龍衛(wèi)培訓部升格為講武堂，如今京營、邊軍不少校尉都出自那里，既有古法兵法傳承，也學過西洋戰(zhàn)術(shù)基礎(chǔ)。直接將講武堂升格為大明軍校，省去初創(chuàng)之勞，正好契合你‘培養(yǎng)懂算學、通兵法的將領(lǐng)’之策。”他向前傾身，補充道，“藏鋒隊守泉州，可同步試點水師改革，用后勤部新造戰(zhàn)船配統(tǒng)一火炮；直屬營在京，以軍校為核心推分級訓練，這試點架子不就立起來了？”

陸硯昭眼中燃起斗志，聲音因激動而略顯沙?。骸氨菹滦湃?，臣萬死不辭！梟龍衛(wèi)上下早習慣協(xié)同作戰(zhàn)，后勤部與工部對接、講武堂升格軍校皆水到渠成。臣明日便草擬章程：讓后勤部牽頭，與工部共同敲定軍器制式明細；講武堂即刻更名大明軍校，增設(shè)算學、火器校準等課程；再從藏鋒隊抽調(diào)五十名老兵，組建‘特種偵查營’做示范，三個月內(nèi)必給陛下見成效！”

朱厚照握住陸硯昭的手，眼中滿是期許：“好！朕給你‘便宜行事’之權(quán)，工部、戶部皆聽你調(diào)遣！有梟龍衛(wèi)這把‘尖刀’先行，后勤部造利器，軍校育良將，再加上歐洲結(jié)盟的‘外助’，朕倒要看看，佛郎機還能掀起什么風浪！”

夜風再次拂過，吹動兩人的衣袍。遠處技藝學堂的燈火與梟龍衛(wèi)后勤部的工坊火光遙相呼應(yīng)，泉州港的藏鋒隊戰(zhàn)船在月光下靜靜停泊，京郊講武堂的匾額正待換為“大明軍校”。朱厚照望著萬家燈火，語氣堅定：“有你與梟龍衛(wèi)打底，這大明的盛世，定能傳之百代！”

陸硯昭躬身行禮：“臣定當鞠躬盡瘁，以梟龍衛(wèi)為刃，后勤部為甲，軍校為魂，助陛下鑄就強軍，守護這滿世安寧！”月光灑在兩人身上，鍍上一層銀色的光輝。城樓之下，萬家燈火璀璨，映照著大明的繁華與安穩(wěn)。而暗處的佛郎機殘余勢力，在這即將到來的強軍變革面前，已注定只能淪為歷史的塵埃。

夜色漸深，紫禁城的燈火與京城的燈火連成一片。陸硯昭走下城樓，手中的繡春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知道，以梟龍衛(wèi)為試點的軍改之路道阻且長，但這支由他一手締造、兼具裝備根基與育人傳統(tǒng)的隊伍，終將成為大明強軍的火種，照亮更光明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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