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東太太更是個極品,她為了賺到康劍飛后續(xù)的打賞。給胡偉立的那張是手寫名片,故意把上面的電話號碼寫錯兩位,胡偉立打一輩子電話都打不通。而且tvb的劉經(jīng)理是讓胡偉立明天就去電視臺,房東太太傳話時卻改成了下個星期,等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響。胡偉立連忙起來去開門,然后熱情地說道:“康先生快請進,難為你親自跑一趟?!?/p>
康劍飛仔細地打量了胡偉立一眼,頭發(fā)花白、戴著眼鏡、身體瘦弱、精神矍鑠、氣質(zhì)不俗,如果換成中山裝的話,一看就是那種極有本事的內(nèi)地老教授。
胡偉立忙前忙后地跑去沏茶,康劍飛掃了一眼屋內(nèi)。問道:“聽張?zhí)f你剛回來,還沒吃晚飯吧?”
胡偉立笑道:“還沒,待會兒下碗面將就一下就行。”
“我也正好沒吃,”康劍飛拿出大哥大撥了個號碼,“振國,叫兩份外賣上來。分量足一點,再帶幾瓶啤酒?!?/p>
胡偉立蓋上茶杯,不好意思地笑道:“康先生,你看這像什么樣子,到我家里還讓你破費。”
“一頓飯而已。不算什么,”康劍飛也不提邀請的事,而是說道,“我對胡老師可是慕名已久,小時候看的《阿凡提》就是您老配樂的吧。還有李谷一老師唱的《這里是我的故鄉(xiāng)》、《四季情歌》,以前我在大陸的時候也是很喜歡唱的,這些都是您老的作品?!?/p>
康劍飛怎么也算是有身份有才華的人物,他的恭維還是讓胡偉立很受用的。胡偉立笑著擺手道:“慚愧慚愧,以前寫的那些東西還有很多不足,來到香港以后可是大開眼界啊。不說別的,康先生你的那張《故鄉(xiāng)的原風景》陶塤專輯,我在京城的時候就反反復(fù)復(fù)地聽了幾十遍,可比我的水平高多了。”
“胡老師你謙虛了?!笨祫︼w笑道,又東拉西扯的說著其他閑話。
沒多久,朱振國就提著外賣和啤酒上來,康劍飛與胡偉立圍坐在茶幾邊上一邊吃喝一邊聊天。
兩人開始談的大都是關(guān)于內(nèi)地的事情,主要是胡偉立說康劍飛聽,說著說著話題就轉(zhuǎn)到香港音樂圈上,這時就是康劍飛說胡偉立聽。
兩人聊得起勁,快餐吃完了之后,又就著胡偉立家的炒花生喝了半個鐘頭啤酒。
各自幾瓶啤酒下肚,胡偉立說話已經(jīng)開始大舌頭了,拉著康劍飛去參觀他的創(chuàng)作室。
所謂的創(chuàng)作室,其實就是騰出來的雜物間而已,里面除了一架電子琴之外,就剩下一張小桌子和一疊疊的厚厚紙堆。
康劍飛隨便拿起一張紙看去,發(fā)現(xiàn)這并非是一般的樂譜,而是胡偉立寫的樂曲總譜。這玩意兒在香港,除了專業(yè)編曲的已經(jīng)沒人寫了,甚至許多音樂人連看都不怎么看得懂。
你沒聽說,是真的看不懂總譜,那時香港的歌手和一些“作曲家”,受限于學(xué)歷和眼界,很多都是不看樂曲總譜的。
看著重達幾百斤的樂譜堆在房里,康劍飛覺得眼前堆的就是無數(shù)的鈔票,這些樂譜隨便改改就用供東方電視制作公司和鳳凰臺用上好幾年。
發(fā)現(xiàn)康劍飛對屋里的樂譜感興趣,胡偉立說道:“這是我在大陸幾十年創(chuàng)作的成果,來香港我連衣服都沒帶,行李包里全裝的它們。”
康劍飛終于發(fā)出邀請:“不知道胡老師愿不愿意屈尊到東方電視制作公司擔任音樂總監(jiān)一職?”
胡偉立在香港呆了幾個月,整日做些教小孩練琴和演奏之類沒技術(shù)含量的工作,早就希望能進正規(guī)公司從事創(chuàng)作了??祫︼w一發(fā)出邀請,他就高興地拽文道:“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至于tvb那邊發(fā)出的邀請,早就被胡偉立給忘得一干二凈了。不說兩人都是從大陸過來的,只康劍飛今晚禮賢下士的功夫,就足夠讓胡偉立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