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之?拍電影!”李母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覺得康劍飛是個騙子。她與家人以前都住在臺灣高雄,去年才搬到香港調(diào)景嶺,今年境況稍好住進了勵德邨。從始至終,李母都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普通人,拍電影和大明星這兩個詞匯對她來說實在太遙遠了。
趙雅之摘下帽子,微笑著對李母道:“你好,李太太,我是趙雅之,這次來真的是請你女兒去拍電影的?!?/p>
幸好今天康劍飛把趙雅之一起帶來,否則多半他會被當成騙子趕走!
趙雅之那張明星臉是做不得假的,李母在看到趙雅之后,終于把他們請進屋里。
家中只有李賽鳳的母親和弟弟,其他兩個哥哥和兩個妹妹都上學(xué)去了,父親也在公司里上班。
李母請兩人坐下,又給兩人倒了杯水來,才問道:“剛才這位先生說的是真的?”
康劍飛掏出自己的名片道:“確實是真的。其實我是先去的調(diào)景嶺,在那邊看到你女兒跳舞的照片,覺得她形象氣質(zhì)都很不錯,所以決定請她做我電影中的女主角?!?/p>
李母對香港的電影公司一點都不了解,接過名片一看,上面什么東方夢工廠電影公司,還有大串的英文,聽名字似乎就很厲害。
李母直接將康劍飛當成了大公司的老板,頗為心動地問:“是不是我女兒拍了電影,就有機會像林清霞、林鳳驕那樣成為大明星?”
康劍飛知道李母是臺灣人,最熟悉的明星就是林清霞、林鳳驕,于是對癥下藥地忽悠道:“那是當然。林清霞和林鳳驕剛開始也是普通的女孩兒,一個在逛街時被星探發(fā)現(xiàn),一個在舞廳當舞女被導(dǎo)演看中,于是拍電影就一炮而紅了。你女兒李賽鳳長得不比她們差,缺的就是一個機會,而我正好可以給她這個機會。別的不說,只要你女兒拍了我的電影,三年內(nèi)賺的錢,就足夠你們?nèi)野岢龉?,住進自己的大房子!”
李母被康劍飛描繪的未來給弄得眉開眼笑,主要是趙雅之在旁邊,大大增加了康劍飛說話的可信度。
趙雅之在一邊聽著康劍飛滿嘴跑火車,突然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不僅滿腹才華,連騙人都這么在行,自己不就是天天被他哄得高興嗎?
李母還未說話,康劍飛又是一桶冷水澆下來:“不過想要當明星,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首先你女兒現(xiàn)在是個新人,她這部電影的片酬只有3000港幣,這已經(jīng)是當年林清霞拍《窗外》時的一倍了。還有就是這部電影只能讓你女兒小有名氣,真正想成為大明星的話,就必須要有公司對她進行專業(yè)的培養(yǎng)、包裝和宣傳。我的東方夢工廠別的不行,但培養(yǎng)明星的能力還是有的,我們公司就是一家制造明星夢的工廠?!?/p>
李母已經(jīng)完全相信康劍飛的話,心想:是啊,要當大明星肯定不容易,這位康先生說得有道理。
康劍飛拿出兩份合同,繼續(xù)道:“如果你女兒想成為大明星,現(xiàn)在就可以和我的公司簽訂經(jīng)紀合約,我保證她每年至少能出演一部電影。只要我違背這個承諾,這份合約自動作廢,而且我會付給你們二十萬元的違約金?!?/p>
李母端著合同讀起來,她一個普通家庭婦女,哪里看得明白合同里潛藏的道道,只覺得這合同處處為自己女兒著想。另外那個合約期限十年也無所謂,反正十年之后女兒才24歲,還年輕得很。
康劍飛一臉真誠地笑容,將筆塞到李母手中,說道:“李太太要是覺得很是,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簽了吧?!?/p>
李母像是中了傀儡術(shù)一樣,拿著筆就要簽名,當筆尖碰到紙面時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抬頭對康劍飛說:“要不等我丈夫回來再討論一下吧?”
康劍飛不知道李賽鳳的父親是什么情況,萬一是個死板保守的偏執(zhí)性子,那豈不是節(jié)外生枝?康劍飛可沒那么多閑功夫花在這上面,既然李母這么好忽悠,那就趁機先把合同簽下來再說。
“這種好事李先生怎么會反對?主要是我還有其他要事辦,今天路過這里順便就過來了?!笨祫︼w以退為進道,“這次我們一共看中了五個女孩兒,如果李太太不信任我那就算了,我另外找其他人就是,這種機會應(yīng)該會有人搶著要。李太太,那我們就再見了,祝你女兒學(xué)業(yè)有成!”
對于普通家庭的女孩子來說,學(xué)業(yè)有成哪有立刻拍電影城明星實在?
李母連忙挽留道:“康先生等等,我不是不信任你。趙小姐是大明星,你又是大老板,沒必要騙我們這種窮人??迪壬羌钡脑?,那我就先把合同簽下來?!?/p>
在康劍飛的微笑中,在趙雅之無語的眼神中,李母很快在兩份合同的監(jiān)護人一欄上簽上大名。有了監(jiān)護人簽名,這事基本上就已經(jīng)搞定了,至于李賽鳳這個小丫頭,康劍飛有十足把握說服她。
離開李家之后,趙雅之忍不住數(shù)落道:“阿飛,本來好好的一件事,對那個叫李賽鳳的小姑娘也是好事,倒被你的弄得變了味道,光明正大地等她家里人聚齊了一起商量不好嗎?萬一以后人家反悔打官司怎么辦?”
“呵呵,習(xí)慣而已,下次我一定注意。至于打官司,法律可沒規(guī)定必須未成年人的所有監(jiān)護人到場才有效?!笨祫︼w“慚愧”地笑道,他倒沒有太險惡的用心,只是習(xí)慣性地用最省心省力的辦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