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鳳英最先忍不住,氣憤道:“這些幫會的爛仔,真是太猖狂了。爸,這件事一定要好好報道一下,讓社會輿論督促政府掃黑除惡,不然像康先生這樣的正經(jīng)生意人還怎么拍電影?”
康劍飛覺得這位余小姐真是太善解人意了,連忙點頭道:“對,我也是這個意思。臺灣的警察我是指望不上了,《中國時報》一向是臺灣的正義聲音,我就想讓報紙將這件事登出來,讓大家評評理?!?/p>
余季中聽了心中也很憤怒,不過他不會立馬就做出承諾,說道:“這樣吧,我派兩個記者跟著康先生去醫(yī)院采訪一樣傷者,具體怎么見報,我們明天再說。”
“唉,就怕明天那些人又來醫(yī)院滋事,那就要出人命了?!笨祫︼w嘆氣道。
余季中沒有接話,不知道心里在盤算著什么,倒是余鳳英不停地安慰康劍飛,跟他一起譴責不法分子。
又聊了一陣,康劍飛才起身告辭。
等他走后,余鳳英說道:“爸,臺灣的幫會越來越囂張了,這次把一個香港記者砍成重傷,這樣的新聞必須報道?!?/p>
余季中嘆氣道:“當然要報道,可怎么報道,什么時候報道,還要跟上面達成一致。”
余季中不是個怕事的人,幾年后大陸的體育健兒在洛杉磯奧運會取得好成績,當時兩岸還未通話,他就敢讓《中國時報》連續(xù)幾期全版報道內(nèi)地運動員的正面新聞,為此還受了處分。
可余季中一大把年紀了,不會像年輕人那樣毛毛躁躁就辦事,他至少要先給其他部門支會一聲。畢竟這種新聞一出,至少就是打了臺北警察部門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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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劍飛出了余家之后,并沒有歇著,而是去找那個竹聯(lián)幫的花季忠。他不是要花季忠?guī)兔τ懟貓鲎?,而是想要借此人見到陳其禮。
臺北忠孝路歐迪威西餐廳。
西餐廳并不是餐廳,或許是時下的人覺得這種叫法更洋氣,它的本質(zhì)其實就是夜總會。
眼下已是晚上十點多,可對于夜總會來說,卻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
“忠哥,外面康劍飛找你。”一個小弟進來說。
花季忠正摟著個小姐唱卡拉ok唱得正歡,聽到小弟的話后問:“就是天天上報紙那個康劍飛?”
“就是他?!毙〉苷f道。
花季忠笑道:“不見!他媽d,拍一部電影請兩個制片,擺明了不信任我。現(xiàn)在好了,被王珂那狗zazhong干了,找小段搞不定,又他娘的回來煩老子?!?/p>
那小弟說道:“忠哥,那個康劍飛說,他剛剛把王珂手下的阿杰弄進了醫(yī)院,至少要躺個把月。”
“喲,有點意思,還是條過江龍啊,”花季忠笑了起來,“快把他喊進來,老子問問他是怎么把阿杰弄進醫(yī)院的?!?/p>
花季忠繼續(xù)唱著歌,小弟很快將康劍飛帶進包房里。
康劍飛進來之后,花季忠也沒停下來,仍舊露著小姐在唱卡拉ok,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康劍飛。
康劍飛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旁邊的一張沙發(fā)上,笑道:“忠哥就是這樣子待客的?”
“你他媽算什么客?”花季忠突然停下來,指著康劍飛大罵,“干你娘,你懂不懂規(guī)矩?一客不煩二主,既然請了我花枝當制片,就不該再去給文山幫的拜山。你他媽知不知道文山幫跟竹聯(lián)幫是死仇?要是你不去找那個小段,王珂敢動你的劇組一根寒毛,老子就敢?guī)值芴て剿纳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