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等說完,就看到剛才尾隨陳雨童而至,剛剛剎車,還沒等轉身逃跑的三位。
頓時恍然大悟。
抬手道“來來來,別走,把問題交代清楚再走,快點,非得等我動手?”
就看剛才還耀武揚威的三人,頓時變成苦瓜臉,剛才仗著酒精不可一世的樣子,也消散如煙了,亦步亦趨的挪蹭過來。
站在中間的一人道“尚哥…我們不知道這是嫂子,真不知道,如果知道別說是跟著,就是多看一眼就不敢,我們還想著好好活下去,哪能自己找死…”
另一人身上紋著披肩龍,臉上哭笑不得附和道“對對,都是誤會,誤會,嘿嘿”
“別放屁,站一排!”
尚揚煩躁的吼道。
這三人面色更為難看,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成一排,唯唯諾諾的看著。
臨水縣不大,常住人口也就三十萬而已,人到了一定年紀都有一顆向往“江湖”的心,就臨水縣而言,除了那些大流氓不能惹之外,還有一個極為特殊的群體,就是化工廠子弟,父輩都在一起工作了多少年,鐵打的關系,晚輩出奇的團結,惹到一個人,就看人群如過年趕集似的順著大院門口往出涌,誰看到都頭皮發(fā)麻。
本縣著名的大哥疤瘌臉還說過:離這幫牲口遠點。
而在這些子弟中,最不能惹的就是公認的“壞分子”尚揚,從十三歲開始,別人打架是摔跤,他就敢拿磚頭往腦袋上砸,突出一個狠字。
尤其是三年前,在高中即將畢業(yè)的時候,更是莫名其妙的一個人一把刀,去了縣里最大的娛樂場所也就是疤瘌臉的利豪酒吧,把場子給砸掉,據說走出來的時候,里面的保安都沒敢攔著,鬧得轟轟烈烈,傳得神乎其神。
這幾年沒聽過他做什么惡事,應該是金盆洗手。
但很多臨水縣人都知道,在中央路的一個水果攤,那個看起來很帥的攤主,正是砸了疤瘌臉酒吧還能太平的尚揚。
陳雨童聽到尚揚發(fā)火,緩緩松開他,抬起左手的無名指,勾到尚揚的右褲兜上,與他一同看向這三人,長長的睫毛被眼淚浸shi成一團,不過眼里已經恢復驚嚇過后的清澈,她從小就這樣,用左手的無名指勾住尚揚的右褲兜,這樣有安全感。
后來兩人上學,走在路上也是這幅姿勢。
為此老師不止找過一次家長說:學校不允許早戀,即使有娃娃親也得注意影響。
每次王姨都是苦口婆心的解釋:兩個孩子沒早戀,也沒有娃娃親?一個上小學一年級、一個上四年級,怎么可能是早戀?我家雨童命苦,從小就看到不好的場面,被嚇得膽小,我跟她父親吵架的時候,她就去樓上找小揚,習慣了,你還得理解啊…
確實,這么多年已經養(yǎng)成習慣。
尚揚對他們的解釋并不在意,向側面走了兩步,拿起放在攤子上用來切西瓜的西瓜刀,握在手中,緩緩向三人走去。
他們三人見狀嚇得小腿直打顫,臉色比喪考妣還難受。
“尚哥,尚哥,真的沒敢怎么樣,你別動手,有話好好說,我錯了,真錯了”
說完,抬手緊忙在自己臉上開始啪啪的扇起嘴巴來了。
旁邊一人也學著他的樣子,左右開弓,嘴里還不忘求饒道“嫂子,你快說說啊,我們真沒敢怎么樣,要是尚哥真給我們砍了…多、多憋屈”
“尚哥,我們總從你水果攤路過,咱們也是老鄰居,你還不知道我們什么人?也就是嘴上說說,動真格的我們不敢…”
陳雨童看到三人的樣子,勾著尚揚褲兜的手指用力勾了勾,嬌弱道“要不然就算了吧,他們沒把我怎么樣,事情鬧大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