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緩和一些的唐建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一手還捂著肚子,剛才一腳著實不輕,痛得他臉色煞白,額頭上還掛著豆大的汗珠,走到李念身旁道:“念念,你放心,既然是你老公,你想要做的我都能達(dá)成,放心,今天肯定打廢他…”
“打,給我打!”
李念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戰(zhàn)場,昏暗燈光下的婀娜曲線,像是一朵午夜玫瑰,她的眼睛就是莖上的一根根刺,透過不算密集的人影,冷漠的看著那小舟被狂風(fēng)暴雨摧殘。
此時的她不再回憶過往,不再同情眼前的男人,只想讓他跪在自己面前說出三個字:哪怕言不由衷,也了了心中遺憾。
“打,都不用客氣,誰能把他打服,明天我就找姐夫讓他給你們單獨派個拆遷的活!”
唐建躲在李念身邊暴跳如雷的喊。
拳腳聲不絕于耳。
身處暴風(fēng)雨中心的尚揚只是抱著頭,開始還能反擊,可拳腳實在太密集,不得不轉(zhuǎn)為被動防守。
足足兩分鐘,這才有些收手的架勢。
披肩龍累的氣喘吁吁,憤憤的瞧了眼尚揚,隨后轉(zhuǎn)過頭道:“小唐,這個人就是個軟柿子,開始看著還行,打著打著就沒欲望了,要解決你來吧,我在旁邊看著”
說完,還給唐建一個比較曖昧的眼神。
意思是:你親自發(fā)揮才能贏得美人心。
唐建哪里知道這個老油條是不想把矛盾轉(zhuǎn)移到自身,還以為他是好心,臉上憤怒的表情消散一些,轉(zhuǎn)頭對他的祖奶奶諂媚道:“念念,這種事我從來不親自動手,但也分對誰,別人不行,你開口就是圣旨,看著…要哪條胳膊你說話!”
唐建直奔身上已經(jīng)被血浸透,眼睛半閉半睜的尚揚,步伐飄逸灑脫,剛才動手的幾人都讓開,讓他通行,兩步之后走到尚揚身邊,伸手薅住尚揚滿是鮮血的頭發(fā),居高臨下道:“小子,我給過你機會,你自己不知道抓住啊,乖乖跪在念念眼前道個歉多好,何必挨這一頓揍呢?你以為我是你上學(xué)時遇到的那些小混混,能惹得起?”
“錯了,我是社會!”
尚揚閉著眼睛,耳邊能聽見唐建張牙舞爪的叫聲,但他還在喘息著,不抬起腰,只是靜靜的把腦中產(chǎn)生的晃蕩驅(qū)散。
唐建見他這幅樣子,為了進(jìn)一步在李念面前表現(xiàn)自己是個純爺們,轉(zhuǎn)過身,一手薅住尚揚的姿勢不亞于薅住個雞仔,迎上一片片目光,唐建心里有說不上來的舒坦,清晰看見沙發(fā)上坐著的幾名女孩眼里露出崇拜,赤裸裸的崇拜,也覺得自己是戰(zhàn)無不勝的大將軍,他的腰板不禁又挺直幾分。
享受過后,看在李念身上,目光馳騁,深情款款道:“念念,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只為褒姒一笑,你放心,我會為了你打下一片天地,等那天,為你燃放一世煙花!”
“好文采!”
“讀書人果然不一樣!”
沙發(fā)上的女孩都露出迷離眼神,覺得唐建的身影都是那么偉岸,攥緊雙手崇拜道:“好浪漫哦,如果有人能對我這么說,我會死心搭地的跟著他…”
“這樣才是男人,才是純爺們…”
李念上學(xué)時就被人說成高冷,不僅僅是對外人,毫不夸張的說,寢室住了幾年的室友,對她都是點頭之交,一雙本應(yīng)溫潤如水的眸子,此時卻深寒如冰,盯著尚揚行尸走肉的身體,冷冷道“我求你時,你對我愛答不理,當(dāng)我把你舍棄,你在我眼里就一文不值,尚揚,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罪有應(yīng)得,怪不得任何人,老…老公,廢了他!”
“好嘞!”
完全回過神的唐建,終于領(lǐng)略到從李念嘴里叫出老公二字的魅力,聽得骨頭已經(jīng)酥了,嘴里掩飾不住的笑容,化所有喜悅為動力,拖著尚揚要走向茶幾。
“我記得對你說過,女孩,不要太惡毒!”
正在這時,一個空靈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一字一句,分量十足。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眾人嚇了一跳,茫然的看向四周,可包廂里還是這些人,并沒有外人。
就看,一直彎著腰,扮演魚肉角色的尚揚緩緩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