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東來與尚揚交流的同時,沈叔已經(jīng)回到郊區(qū)莊園。
一路上心里沒有別的事,全都是尚揚這個人,常言道: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可這里指的三日并不是三天,而是一段時間,從尚揚在華夏與老爺子產(chǎn)生隔閡到現(xiàn)在才過了多長時間,怎么覺得天差地別,這個三日也太短了點。
除此之外,男人都有血性,任何人都有,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他都感覺憋屈,尚揚作為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怎么會想到和談?老爺子也是站在全局的高度,迫不得已做出這個決定,他怎么敢建議?
沈叔隱隱覺得,尚揚身上有些不好的東西在縈繞…
敲門之后走進尚泰山房間的會客室。
尚泰山早已在會客室里等待,坐在沙發(fā)上,面前的茶幾上沒有茶水,可能是從小出生在、生活在加、米兩國的緣故,對茶并不感冒,臉上依然皺紋橫亙,熬到午夜時分,沒有半點疲態(tài),反倒是神采奕奕,除了年紀是老人之外,氣勢讓人察覺不到半點蒼老。
“老爺子,已經(jīng)搞清楚了…”
沈叔緩緩開口:“尚揚的建議是…和談”
尚泰山眼角微動,也很意外那個家伙能說出這句話,除了違背之前定下的策略之外,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想要和談。
沈叔又道:“他講的很不錯,從大局角度出發(fā),貫徹到每個細節(jié),我試探詢問他幾句,他也做了簡單分析,不過一直在強調(diào),只是建議”
要說讓他選擇繼承人,一定是尚丸或者尚垠,至于尚揚會在第一時間排除,除了認識感情動物之外,仍然認為尚揚能力不行,別看今天說的天花亂墜,還是太小了。
奈何匯報情況,必須客觀。
“他到了學(xué)會謹慎了…”尚泰山淡淡評價一聲,抬手指了指旁邊沙發(fā),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無形的王者氣息,一針見血道:“他不是從尚家外部全局出發(fā),而是從尚家內(nèi)部全局出發(fā),尚丸被打的七零八落,從名義上已經(jīng)沒有繼承的可能,候選人只剩下他和尚垠,尚垠贏了,就是他贏了,他勝出,也是他勝出…”
沈叔瞳孔放大,恍然大悟,確實,從尚揚的角度來看,沒有任何必要繼續(xù)爭斗,與光陰會的事情今天就結(jié)束才好,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子給耍了,簡直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想了想道:“確實,在我還沒回來之時,魏東來去見了尚揚,如果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去搞好關(guān)系…”
魏東來的出現(xiàn)也是個提醒,竟然還沒想到,看來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尚泰山聞言,眼神陡然間變的深邃一些,雙眸變的深不可測,讓人畏懼。
但并沒多提,繼續(xù)之前的話題道:“繼續(xù)發(fā)展下去對雙方的影響都很大,目前到了雙方全面戰(zhàn)爭的邊緣,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fā)生,總要有一個方先退讓,和談,確實是個不錯辦法!”
他之前就這么想過。
沈叔點點頭:“唯一需要思考的是,我們要付出多大代價,讓代價在合理的范圍之內(nèi),可以就此停手,但光陰會占據(jù)上風(fēng),恐怕會獅子大開口!”
這個問題與尚揚也聊過。
“所以…就需要讓一個合適的人去”尚泰山看著沈叔笑道:“誰去最合適?”
沈叔心里咯噔一聲,看到尚泰山的笑容就知道,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尚揚,腦門上頓時冒出汗珠,如果說現(xiàn)在與光陰會停止?fàn)幎?,尚丸已?jīng)出局,那么以尚垠的資歷和經(jīng)驗以及人脈,還可以繼續(xù)與尚揚斗一斗,可如果讓尚揚去,并且真的與光陰會和解,那么他的功勞無可替代。
黃金市場占據(jù)優(yōu)勢。
還讓真正就此停止,老爺子也沒有任何理由,不讓他當(dāng)下一任家主。
不可思議道:“您想好了?尚揚在尚家沒有任何根基,即使魏東來找他也是在特殊時刻的自保選擇,他上位,對尚家的未來而言,未必是最明智的!”
這是他第一次公開否定一個人,無外乎,涉及到整個尚家前途,不能有半點馬虎。
“先解決主要問題,再解決次要問題,目前而言,他能爭取讓尚家利益最大化,通知他吧…”
尚泰山聲音平淡。
聽在沈叔耳中卻如同滾滾悶雷,還想多說什么,心里有種強烈沖動要阻止,可是…從根源上而言這是尚家的問題,與自己無關(guān),只能建議,不能一味給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