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一會要撞的不是警察的車,而是自己通往死亡的墳墓。
泉冶從車|庫里開出輛摩托車。
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開過摩托車了。想混進安保公司不是個容易得事兒,那會市場部的上一任主管是個飛車黨,最喜歡深夜在高速路上飆車,也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泉冶技術好,年紀小,騎著摩托車拼起速度來命都不要似得,每次飆車總能拿到好彩頭,一來二去的,有不少富二代指名道姓的出錢讓他去爭個名次給自己的愛車。
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泉冶從來沒有和人提過,即便最后上一任主管出了車禍,自己頂了他的位置,他也從不和人說起。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第一次飆車的時候,腿抖的有多么厲害。
可是誰都能說怕,泉冶的身后只有自己,他不能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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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暢看著面前的監(jiān)控錄像,眼皮不由自主的閉上又睜開,他頂著兩個黑眼圈,覺得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連續(xù)睡過三個小時。
剛來隊里的時候劉暢還是屬于清秀那一類的,沒成想兩個月下去,他連青色的胡茬都沒時間刮,警隊變成了自己的家,家反而成了宿舍。
傅沙拿著咖啡進來的時候劉暢正在和自己的睡意做最后的斗爭。
看著趴在桌上那渾圓的腦瓜頂無奈的笑笑,溫柔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劉暢揉著眼睛看著進來的人,打了個哈欠:“還有一小時才換班呢,你來早了?!?/p>
傅沙長得人高馬大,站起來比劉暢高了半頭,雖然也是連著熬了幾個大夜,臉上卻看不出一點疲憊的神色來,仍舊維持著自己最好的狀態(tài),像是不知道累。
“你可以先瞇一會?!备瞪硿厝岬恼伊思馓着趧成砩希溃骸暗葧綍r間我叫醒你,你再去休息室睡會。”
傅沙異域風情的長相太過顯眼,深邃的眼神略帶溫情的看著你,總會讓人過分腦補。
劉暢紅著臉埋在傅沙的衣服里,不敢抬頭看他。
“……你,你熬了這么久怎么精神還這么好?”劉暢悶聲道:“不困嗎?”
“習慣了?!备瞪巢[起眼睛笑笑:“以前在金三角的時候,幾乎沒見過白天的太陽?!?/p>
劉暢愣了愣,掀開衣服看著傅沙道:“你會累嗎,在那邊很辛苦吧。”
傅沙似乎沒想到劉暢會沒頭沒尾的說出這幾個字,他一時半刻不知道該回什么,很久沒有聽到有人真誠又愚蠢的問出這樣的問題。
“……還好?!备瞪秤行┎蛔匀粨u搖頭重復道:“還好?!?/p>
劉暢點點頭,將頭埋在衣服里,不再說話。
傅沙看著那人暴露在外紅著的脖頸,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狂跳了幾下,卻又迅速的恢復平靜。
劉暢正要睡沉的時候走廊里響起吵鬧的聲音,他揉著眼睛坐起來看了看一邊空著的位置,傅沙有些無奈的走進來,拍拍劉暢的肩膀。
“莊哥回來了?!?/p>
劉暢愣了愣:“他不是還在住院么?”
莊楊穿了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外面是件深淺色相間的外套,他的手背上海扎著留置針,臉上沒什么血色,一看就是從醫(yī)院逃出來的。
“……不是吧莊哥?!焙涡蛟尞惖溃骸澳灰??從醫(yī)院跑出來的?”
“我沒事。”莊楊冷冷道:“先說主要的,是誰撞了我們的車?”
莊楊一邊說著一邊脫下內里的病號服,從柜子里拿了件干凈的衣服換上,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莊楊的外套不是深淺相間,而是他的血染紅了原本淺色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