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的所乘的電梯打開,四個跟班將他圍在中間,泉冶低著頭若無其事的邁入電梯,按了鍵。
泉冶回頭對徐彥笑笑,故意將自己的參會牌露在外面,跨步上前握手道:“徐大夫,您好啊,我是xx醫(yī)療公司的產品經理,不知道我們的業(yè)務員有沒有和您提前聯系過?!?/p>
徐彥看著泉冶的臉愣了兩秒,他覺得這人有點面熟,但是一時半刻的想不出在哪兒見過。
“這樣,我給您一張名片。”泉冶順勢拿出上衣兜里的名片遞給對方道:“今天會議后,我們那安排了晚宴,不知道您有時間沒有,我們一塊聊聊?”
徐彥公式化的問了一句:“在哪兒?”
泉冶的回答聲音似乎很小,徐彥并沒有聽清楚。
他有些不耐煩的又問了一次:“在哪兒?”
幾個跟班微微散開,泉冶輕笑著上前一步貼近徐彥的耳朵說了一句話。
‘你早就被人盯上了,這四個人里有條子,要不要猜猜是哪一位’
電梯門打開,徐彥猶豫片刻,他站在門口看向那幾個人試探道:“我先和他出去辦點事,你們在一層的會議中心等我?!?/p>
跟班聽命于自己認可的老大,依次點頭答應。
泉冶眼疾手快,不給對方分辨徐彥話語真?zhèn)蔚臅r間,強硬攬著他的肩膀突然向外瘋跑,或許徐彥開始還有點猶豫,可當他看著那四個人中的一位違逆自己的命令,向兩人的方向追過來的時候,他意識到,真的和這位‘某公司的經理’說的一樣,自己被警察盯上了。
貨梯到達的時間和自己預估的一致,泉冶一腳將慢吞吞的徐彥踹進電梯內,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樓層。
徐彥驚魂未定的靠在電梯里問泉冶:“為什么會有警察?”
泉冶冷笑聲罵道:“你這個傻叉,警察早就盯上你了,方誠是個律師,他知道規(guī)避利害,你的那點錢和命比起來算什么。”
徐彥隱隱的察覺出泉冶話中的漏洞,可時間太緊,他來不及多想,這會兒先脫身再說。
他只得試探著問了句:“那你是誰?為什么救我?”
泉冶沒有時間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電梯門開那一剎那,他看到了門外站著的莊楊。
重傷未愈,莊楊的皮膚慘白著,沒有什么血色,人也氣喘吁吁,顯然也是剛跑到這里。
兩個人太有默契,以至于莊楊在電梯的監(jiān)控里發(fā)現泉冶的時候,第一時間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以及他將會做什么。
四目相對,泉冶覺得自己好像被對方銳利的目光擊穿心臟,動彈不得。
莊楊穿著防彈背心,雙手握槍,滿眼憤怒的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泉冶的額頭。
泉冶沒有害怕,他忍不住迎上對方的目光,貪戀的想多看一眼,嘴角竟也止不住的上揚,他覺得莊楊這樣可真帥。
所以,他想,無論我們之間錯過多少次,我還是會愛上你,無論我們雙方誰是兵誰是賊,我也會為了你拼命,還有,真想再被你擁抱一次啊,莊警官……
“警察辦案?!鼻f楊冷冷道:“你們兩個雙手抱頭,靠墻蹲好?!?/p>
話是對兩個人說的,可莊楊的眼睛自始至終都在泉冶身上。
如果可以,莊楊真想用鐵鏈鎖在泉冶的脖子上,甚至想惡劣的用槍擊穿他的雙腿,讓這個人再也不能離開自己半步,無論今后發(fā)生什么,都無法離開自己半步,是生是死,我們都在一起。
莊楊開了第一槍,他看著泉冶腳邊的新鮮彈坑冷漠的揚起下巴重復道:“我說,靠墻蹲好。”
有那么幾秒鐘,泉冶覺得對方真的會開槍崩了自己,意識到這點他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輕松不少,索性就在他人面前將壞人做到底吧。
站在懸崖邊上的人終究沒辦法抵抗來自崖底的誘惑,泉冶不是那種抵抗不住的人,他想,自己只是想看看到底有多深罷了,而做成這件事唯一的辦法,就是割斷身上的繩子,跳下去,直到粉身碎骨,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