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冶捂著頭坐起來,他有些虛弱的看向欒輝問他:“我睡了多久?!?/p>
欒輝道:“三天?!?/p>
三天,七十二個小時,自己居然能在醒來的時候沒有感覺到餓和渴,泉冶輕微挪動麻到?jīng)]有知覺的手臂。目光延伸向上,從手背上連著一根透明的軟管,上面是透明的吊瓶,里面源源不斷的營養(yǎng)液流進自己的身體里。
泉冶忍著惡心將針從手背上拽下來,問欒輝道:“我說夢話了嗎?”
他撐起身體靠在一邊,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屋子四周的墻壁都是紅色的磚石砌成的,兩面壘著一層綿軟的茅草,地面上簡易的弄了層水泥,頭頂上方唯一的一枚白熾燈泡,裸露著電線懸掛在屋子中央。
泉冶被shi潤的茅草味弄得不舒服,忍不住咳嗽兩聲,他又問了一次:“……我說夢話了嗎?”
欒輝正坐在一個水泥墩子上燒開水,將老式鐵皮水壺內(nèi)的水倒進旁邊的瓷碗里遞給泉冶。
他點點頭,告訴泉冶:“說了?!?/p>
“說了什么?”
“……你說‘快跑’?!?/p>
“……”
欒輝單手將泉冶從地上拽起來,讓他試著腳落地走兩步,他問泉冶:“要上廁所嗎,旱廁,在外面?!?/p>
泉冶點點頭,再不上廁所自己的膀胱就要baozha了。
上廁所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草屋外面竟然是一片綠油油的茶山,放眼看過去去,十幾個茅草房星星點點的穿插在這些茶山當(dāng)中,跟畫一樣好看。
茶葉的香氣混雜著shi潤的泥土味瞬間充斥鼻腔,泉冶覺著自己清醒了不少,風(fēng)吹過來身上很涼,他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著一件奇怪的民族服裝,大片xiong口暴露在外,只有幾塊簡單的碎布料若有若無的搭在身上,好在下半身是條褲子,沒有節(jié)約布料。
遠(yuǎn)處有幾個茶女看見泉冶出來了,熱情的笑著對他揮手,說了兩句拗口的語言,泉冶猜,大概是你好的意思,他也禮貌揮手回敬對方。
泉冶回到弓腰回到茅屋里喝了兩口水。
欒輝仍舊圍在那個火源旁,這會上面的東西換成了草藥。
“這里很潮shi?!彼忉尩溃骸昂赛c去shi,會舒服點?!?/p>
泉冶打了太多的營養(yǎng)液,他這會并不覺得餓,盯著那團燃燒熱烈的火苗,這會詢問自己在哪兒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他直奔主題問欒輝:“沈河呢?”
欒輝攪動中藥的手停了停,道:“祭祖去了,再過一會就回來了。”
泉冶愣了愣:“祭祖?”
欒輝點點頭:“每年的這時候他都會回來?!?/p>
“要待多久?”
“三個月或者五個月?!睓栎x知道泉冶在擔(dān)心什么,安慰他道:“今年也許會不一樣,他在環(huán)島的事情還沒了,應(yīng)該會早點離開?!?/p>
這話聽得泉冶有些煩躁。
欒輝將手里熬好的草藥遞給泉冶,道:“你放心,那邊要做的事,我在離開之前已經(jīng)辦好了。”
泉冶低頭輕聲致謝,又問道:“這兒有什么可以聯(lián)系外界的方式嗎?”
欒輝笑笑:“……信鴿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