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輝的樣子看起來并不好,他像是被人喂了藥,雙目紅紅的,無力的跪在那邊渾身都在發(fā)抖,這種反應(yīng)無疑激發(fā)了下面各位老板的變態(tài)的欲望,紛紛競價想要買下臺上的人。
沈河并沒有阻止那些老板的意思,他有些疲累的抓了抓自己的耳朵,看向泉冶:“你下山這件事,欒輝居然和我說他不知情,他好像認(rèn)錯了主人,你看,這種人我沒辦法安心留在身邊,不如送人算了?!?/p>
泉冶雙手握拳沉聲道:“……一定要這樣嗎?”
沈河風(fēng)輕云淡的熄滅手里的香煙,低聲問泉冶道:“你猜,最后多少錢成交?!?/p>
泉冶深吸一口氣,露出服軟的表情:“是我做錯了,以后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發(fā)生,所以,能不能請你……請你放過他?”
沈河笑笑,他并沒有回復(fù)泉冶的請求,而是道:“成交價我分你一半好不好?”
那邊的出價還在繼續(xù),泉冶看向臺上被藥物折磨到雙眼通紅的欒輝突然感覺到了無力和挫敗。
“這件事是我的錯,你根本沒必要牽涉到欒輝,好歹他也跟了你這么多年,你有什么不滿意的大可以沖我來,犯不上讓別人替我承受?!?/p>
沈河點點頭:“我當(dāng)然知道錯在你,可你的用處比他大多了,只能讓他替你咯。”
最后一輪競價結(jié)束,來自中東的老板笑著對沈河鼓掌致謝,他滿意的在合同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轉(zhuǎn)頭讓秘書將欒輝帶回進自己的車?yán)铩?/p>
泉冶不忍再向那邊看去,嘆了口氣問沈河:“有煙嗎?”
沈河正拄著下巴看戲:“你不是在山下買了嗎?”
“被你丟了?!?/p>
沈河好像記起是有這么回事,他將自己的煙扔給泉冶,后者抽出一支來夾在指間,猶豫片刻,還是將它放了回去。
沈河看著桌上完好的煙盒問他::“怎么,口味變了?”
泉冶有些痛苦的搖頭:“算了,我想,還是戒掉吧。”
沈河突然心情大好的摸了摸泉冶的頭。
在他看來,在這一刻,泉冶才真正的在自己面前服軟,讓人有一種勝利的喜悅。
對于后面的事情泉冶無心再參與下去,他更不想聽到那位中東老板要怎么對待欒輝,心口壓抑的轉(zhuǎn)身去了后面的洗手間。
洗手間并不在這邊的帳篷房內(nèi),而在一個單獨的磚房里,緊靠著旁邊下游的河道。
扭開水龍頭沖了把臉,泉冶仰著頭靠坐在后面的墻壁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欒輝的緣故,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樣疲累過,好像渾身的血都凝固在了血管里,無法再向前走一步,身體和心理已經(jīng)逼近極限,就快要撐不下去。
泉冶閉著眼睛想,莊楊,請快點接我離開這里吧。
帶我離開這個地獄,再也不要回來。
抹掉臉上的水珠,泉冶對著鏡子照了照,正打算整理好情緒出去,手指剛剛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遠(yuǎn)處的槍聲。
在泉冶還沒來得及確認(rèn)和分辨槍聲的源頭,沈河猛然從外面推門而入。
他來的急,差一點撞在泉冶的身上。
泉冶看向沈河,問道:“外面發(fā)生什么了?”
沈河罵了句臟話,一直冷靜的臉上終于露出點慌張的神色來。
“是警察的人……這群人還真是陰魂不散?!鄙蚝迎h(huán)視四周道:“我們要趕緊離開這里?!?/p>
語畢,沈河背對著泉冶,將洗手間的窗戶打開,打算從這邊離開,來之前,他一早在附近的河流中備好了船只,這會剛好能排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