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眨巴眨巴眼睛琢磨著莊楊說的話有沒有什么暗示。抓了宋明也不可能定的他罪,這個油的不行的馬仔有十幾個能替自己分辨的緣由,最后的結(jié)局也就是警察局一日游。他不明白為什么莊楊今天晚上目的這么明確。
拿起車?yán)锏膶χv機,莊楊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所有人再次檢查自己的配槍……”
其實晚上莊楊不用來跟任務(wù)的,今天是他媽過生日,提前定好了位子又按照老媽的口味弄了一桌子菜,連鮮花和禮物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敬酒的時候獻(xiàn)上自己準(zhǔn)備好的祝酒詞。結(jié)果剛坐下,莊楊就想起這家飯店和安宜過生日那天是同一家,鬼使神差拿出手機給泉冶發(fā)了條微信。
那孫子平時回微信挺快的,今晚愣是等了一小時都沒有任何回復(fù),莊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捏著手機看著那個人的頭像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坐立難安,然后他就找了個理由從飯店里出來,投身到了工作中。
他把自己這種有點奇怪的情緒定義為,忙碌命,閑的。
“警察!”
“別動!”
“都別動!”
“雙手抱頭,蹲下!都別動!”
“蹲好!”
他們這次來的迅速,分局直接從治安大隊調(diào)人協(xié)調(diào)辦案,出警之前賭場沒有得到任何風(fēng)聲,所以當(dāng)警察穿著便衣沖進(jìn)來的時候,大部分的賭徒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木訥的看著闖入的人,而后才像瘋了一樣開始跑。
剛剛還被這些賭徒視為生命的各色籌碼散落一地,粉紅色的鈔票也來不及過手,幾個小時前還意氣風(fēng)發(fā)的在賭桌前高談闊論,這會卻狼狽的像個過街老鼠。
莊楊提前準(zhǔn)備,地下一早埋伏好了人,前面和暗門都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這群人,一個都跑不了。
內(nèi)場那邊有劉暢帶的人在維持,莊楊瞧了一眼,除了幾個跑的快的被人在暗門抓住,剩下的大部分人都被扣在了前面,這會在各自做著簡單的身份登記,準(zhǔn)備帶回隊里,看樣子他們應(yīng)付的過來。
李老二離開環(huán)島之前和莊楊說過,這個賭場的地下一層有個小辦公室,算是宋明的辦公室。
同在地下一層,但辦公室和暗門是兩個方向,外圍的同事忙著記錄,莊楊一眼就看見了那扇一直關(guān)著的門,握緊手里的槍,他側(cè)著身子,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內(nèi)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光源,莊楊只能借著走廊里的光勉強看清楚那個人的臉。
泉冶被反綁著跪在地上,他的嘴角青紫著,眉骨的位置破了口,白色襯衫的領(lǐng)口上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順著看上去莊楊才發(fā)現(xiàn)泉冶的頸后多了個煙疤,他的右手掌纏著條被染紅大半的棉質(zhì)圍巾。
明明是一副才被修理過的狼狽模樣,那人卻感覺不到疼似得驕傲的仰起頭,挑起眉對莊楊笑笑。
“嗨,莊警官?!彼院屯R粯?,挑釁道:“來抓我的嗎?”
實話實說,看到泉冶的那一刻,莊楊能感覺到,整晚存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坐立難安的情緒得到了安撫,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好像也沒辦法用自己太閑來解釋。
“泉冶,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泉冶歪著頭靠在墻壁上,強壓住自己想要咳嗽的欲望,人都是肉做的,自己這會的確很疼,繩子綁久了跟嵌在肉里似得,但是他不想在莊楊面前示弱,那會顯得自己很膽小。
“我一早就說過招惹宋明的下場?!比钡靡獾膿P了揚下巴:“但是你看,我沒輸,宋明也沒贏?!?/p>
莊楊想,也許泉冶就是那種上了戰(zhàn)場,即便是自己被彈片炸到爬不起來,但只要是人活著,他還是會咬著牙說自己沒輸,大概對他而言,輸?shù)亩x是自己灰飛煙滅。
莊楊正想開口,走廊里負(fù)責(zé)外圍的同事突然在門外喊了句:“莊哥,我們找到宋明了!你那邊怎么樣,里面什么情況?!?/p>
“我這邊沒……”
“別……”泉冶知道莊楊想說什么,猛然冷著臉打斷他道:“我今天要是從賭場相安無事的出去,明天一早就會橫死街頭,你這樣做和暴露我沒有卻別。”
莊楊點點頭,回道:“我知道,以前就算了,這次我?guī)湍愠隹跉?。?/p>
嚯,條子和我說要幫我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