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的人看著屏幕上何序整理的幾張安保公司近一年的買賣記錄,每家淘寶店的發(fā)貨地都定位各不相同,每次的交易數(shù)額不大相同,交易時間也都不同。
傅沙恍然大悟道:“莊哥您是想說,假設(shè)這上面下單時間就是他們非法交易的時間,例如說,上一次這筆訂單的生成時間是下午的三點四十五,那么他的交易時間就是三點四十五……,是這樣?”
莊楊挑眉道:“緝毒隊應(yīng)該問過盧總他上一次和上家交易的時間?!?/p>
傅沙低頭找了找手里的資料,道:“上一次據(jù)盧總交待,是在十二月十一日。”
何序看了眼電腦上的購買記錄,皺了皺眉。
“但是這上面現(xiàn)實安保公司最近一次淘寶下單的時間是,十一月十二日的下午三點四十五分……時間上好像和莊哥說的不太一樣?!?/p>
不僅不一樣,還相差一個月的時間。
“不是三點四十五。”莊楊打斷何序:“是晚上的九點十五。”
何序愣了愣,問了句:“什么?”
莊楊起身拿了支記號筆在白板上圈出了上面提及的日期。
“為了隱蔽,他們一般會將分針和時針反過來說,三點四十五其實就是晚上的九點十五,所以,他們月份和日子也會反過來說,就像他上一筆的交易時間是十一月十二日,其實應(yīng)該是十二月的十一日……”
傅沙猛然道:“……所以盧總的上家其實就是宋明?!?/p>
十二月十一日。
莊楊記著,那天晚上也是泉冶給自己發(fā)騷擾信息的日子,也是從他的嘴里得到盧總快遞公司fandai的線報。莊楊看著面前放著的保溫杯,保溫杯是上次局里舉辦跑步比賽的紀念獎,上面還印著獲獎人的姓名。
將保溫杯握在手里,莊楊想,會不會泉冶一早就知道盧總的上家是宋明,所以才做了后面這么多的事。
“宋明放貸的那個賭場……。”莊楊指了指一邊的劉暢道:“你去治安大隊借幾個人,帶著組里的幾個,先把賭場抄了,咱們得讓宋明有點危機意識,一條來錢路斷了,他肯定會想辦法走另外一條,一旦被我們抓到尾巴,想撤退就難了。既然他都站在懸崖邊上了,咱們推他一把,看看這孫子能做什么?!?/p>
莊楊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狗急跳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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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楊是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兜里多了一張身份證的。
一早上著急回組里開會,現(xiàn)在才意識到。
他以為是自己的那張,正想扔進抽屜里,冷不丁的看到了身份證上清秀的照片,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不小心將泉冶的身份證帶走了。
身份證上的泉冶看起來和現(xiàn)在的樣子相差無幾,唯一的區(qū)別就是脖子上的那條自己留下的疤。莊楊下意識的摸了摸身份證上的人,他現(xiàn)在有點后悔當初留下那條疤了。
他想,應(yīng)該挺疼的。
原本想著發(fā)個信息告訴對方,可手機拿在手里,打開泉冶的微信,莊楊卻改變了主意。
泉冶的微信頭像是一顆樹,放大之后莊楊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螞蟻森林,郁郁蔥蔥的氛圍和泉冶本人一點兒都不搭,不過后來莊楊從別人口中才知道,那棵樹,其是一顆楊樹。
《說文解字》上對‘楊’字的解釋,說楊樹生長迅速,是最早能形成遮陽作用的樹。
也許泉冶一早把自己當做了他身邊唯一能庇蔭的所在,不過這些,都是很久之后莊楊才參悟出的道理。
但是現(xiàn)在,看著手里的身份證,莊楊決定給自己心里一直存在的疑問討個說法。
上大學(xué)那會,行內(nèi)流行著一句話,聚是一團火,散是派出所。
莊楊派出所的同學(xué)有好多,泉冶身份證上的轄區(qū)內(nèi)就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