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多少年了都是如此。
不多時,分田便輪到了李原。
那位茍書吏指著河邊的兩片地,和山腳下的四片地,便對李原說道。
“李原是吧,這幾塊就是你的田,趕緊畫押,別耽誤我時間?!?/p>
李原則是不語。
抬眼目測了一番,然后在心中算了一下面積,笑著對書吏說道。
“這位先生,我恐怕您是算錯了?!?/p>
“我的田畝面積不對?!?/p>
其實(shí)李原對茍書吏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好了。
但這位書吏顯然不是這么認(rèn)為的。
他一瞪眼,看李原的表情很是憤怒。
“胡說!你個小小兵戶懂什么!”
“我怎么可能算錯。”
李原則是冷笑。
用手指著田畝冊上,劃給他的地塊,一一核算。
“河邊兩塊上田分別是三畝四分,以及四畝一分?!?/p>
“山邊的四塊下田則是兩畝一分,兩畝四分,三畝七分和一畝七分?!?/p>
“您給我分的,上田為七畝四分,下田為九畝九分”
“這些合計(jì)加一起,不過是十七畝三分地,可遠(yuǎn)不足兵戶正丁所需的二十畝?!?/p>
“我入秋要繳給軍堡的囤糧,可是要按二十畝算的。”
“這位先生,您是不是要在核對一下?!?/p>
說完,李原的目光冷冷的望著書吏。
茍書吏根本沒有想到,兵戶中會有人看穿他的把戲。
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
村中以前的老書吏,也就是楚家姐妹的父親在赤水河陣亡,這名書吏是今年從軍堡中新派來的。
是軍堡中一名都尉的親戚,平日里貪婪成性。
他看東鄉(xiāng)村新來的兵戶大多不識字,也不可能懂得田畝計(jì)算。
便趁著新兵戶入籍的時機(jī),將田畝冊搞的無比復(fù)雜,目的就是篡改田畝。
從這些新兵戶身上挪出幾十畝田為己所用。
這些田不但不用繳糧,還都是靠河的上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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