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p>
林艷書默默記下名字,剛想與顧清澄大談禮義,卻聽得周圍有男學(xué)生議論:“想過天令考錄,哈哈,又是一個勤學(xué)好問的女娃娃?!?/p>
“見多了,都是來爭那書樂兩科虛名的,拿個甲上回家,便能謀個好夫婿。”
“……”
“你們懂什么!”林艷書聽到其他人的議論,忽地秀目圓睜,“慶奴,趕他們走,我要和舒羽姑娘論道!”
家丁領(lǐng)命,又拔出了長刀,向幾個叫囂得最狠的學(xué)子圍了過去。
“小丫頭是真不知禮啊,說真話卻要趕人了!”男學(xué)生們見顧清澄未被家丁驅(qū)趕,反而壯了膽子,陰陽怪氣地引用起了顧清澄評價林艷書的話。
“小姐,不如我們回車上去罷?!睉c奴俯身道,“家主說了,姑娘家在外,還是少拋頭露面?!?/p>
“可是我也付錢了!”林艷書忽地發(fā)作,“他們這樣說我,就知禮了嗎,舒姑娘,你也是來考錄的是不是?”
林艷書突然找到了支撐點,再次抓住了顧清澄的衣襟,完全忘記了慶奴曾用刀指著顧清澄的鼻子。
家丁的刀已經(jīng)快到了學(xué)子們的脖子上,林艷書卻秀口一張,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顧清澄的身上。
哎,茶沒喝成,事也沒少。
躲不掉了,顧清澄在心里嘆了口氣。
她看了看所有人,沉默地拔出了剛打的短劍。
劍光一閃,映在林艷書的秀麗臉龐上,她頓時小臉煞白。
家丁的彎刀又指回了顧清澄,男學(xué)生們的叫囂也停住了。
一時間雙方都噤了聲,沒人想到這平平無奇的小娘子居然當眾拔劍。
“我曾聽聞,這山中有野獸,遇強便瑟瑟發(fā)抖,遇弱則張牙舞爪,諸君——可見過?”
她輕輕地彈了一下劍刃,劍身錚然作響。
“起初,林姑娘有家丁護衛(wèi),諸君讓了,這是弱?!?/p>
“又聞林姑娘是女兒身,要考那天令書院,諸男兒自覺高人一等,這是強?!?/p>
“忽強忽弱,與那山中野獸有何異?”
談笑間,把在場眾人罵了一遍。
眾人正要發(fā)作,她卻看了看眼前的彎刀,笑著把手中劍刃架在了林艷書的脖子上。
四周抽起一片冷氣,林艷書的眼底也泛出了淚花。
她環(huán)視四周,此刻無一人敢動,才輕聲笑道。
“如今舒羽拔了劍,架在這林姑娘脖子上,林姑娘與諸君都怕了,怪哉,難道是舒羽最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