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澄微微欠身行禮,最終把面子還給了賀珩。
但她發(fā)現(xiàn),賀珩的眼里閃爍著大徹大悟的光芒。
“舒姑娘說得對,如意受益匪淺?!?/p>
他向顧清澄還施一禮,他好像真悟了。
在顧清澄走人之前,賀珩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那舒姑娘既然經(jīng)脈寸斷,為何要拼了命來考這書院呢?”
顧清澄淡淡道:“為了活著。”
“書院包吃包住,我一個將死之人,能體面活著?!?/p>
“諸位錦衣玉食,生于富貴,長于安樂,或許不懂?!?/p>
兩位紈绔再次肅然起敬。
林艷書看著眼前身殘志堅的顧清澄,頓時明白了她的所有不易,不由得眼圈紅了。
“那你……明天還考嗎。”
林艷書的意思是,顧清澄如果前四門成績已經(jīng)足夠好,明天不如回她家修養(yǎng)身體。
“考啊?!?/p>
顧清澄淡淡道。
這本就在她通往第一樓的籌劃之內(nèi)。
但林艷書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她的苦命朋友舒羽,天妒英才,命不久矣,此生唯一所愿就是考入天令書院,為了這份體面不出意外,才不得不考滿六門。
那她數(shù)科神童林艷書,家境殷實(shí),且已有四門成績,不缺這體面,不如幫朋友完成心愿,明天這數(shù)科,她——不考了!
她看著顧清澄平靜的臉,暗暗下定了決心。
一定要讓舒羽考入天令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