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舒羽在干什么!”
忽地有學(xué)子指著馬廄深處,大呼出聲。
“柯兄,你的汗血寶馬,又要迎來新的挑戰(zhàn)者了?!蔽檫~祿看著馬場上的人群,輕笑出聲。
“那匹馬,不比賀珩這匹差。”柯世豪神情凝重,“但它與我氣場不和,自從我把它套來之后,一直不愿意讓我上轡頭,我便把它關(guān)在這馬廄里,磨一磨它的性子?!?/p>
“一言不合就暴殄天物啊?!蔽檫~祿搖搖頭。
但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顧清澄身上——
烈馬壓低前蹄,這不是退縮,而是猛獸撲食前的蓄力,而顧清澄后撤半步,她纖瘦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抓住了烏鋼織就的套馬索。
她與烈馬,針鋒相對,后撤半步的動作與烈馬收攏肌肉的弧度形成了完美的鏡像。
“從今天起,你叫赤練?!彼⒉还芰荫R愿不愿意,已經(jīng)為它取好了名字。
烈馬顯然不愿意,它感受到套馬索的束縛,愈發(fā)狂躁,瘋狂地甩動著頭顱,試圖掙脫這令它厭惡的臣服。
“低頭!”顧清澄驀地起身,右掌劈在烈馬脖頸處被套馬索勒入血肉之處,烈馬吃痛,嘶鳴著將高昂的頭顱低下,前蹄將馬廄的木板踏出裂痕。
只是這低頭的空檔,顧清澄趁機滑到馬背,整個人趴住,一手拉住馬索,一手摟住馬的脖子,雙腿如鐵鉗般夾住劇烈起伏的肋腹。
烈馬終于暴怒,馬身突然橫撞向木欄,她貼緊身子,避開飛濺的木刺,整個人隨著烈馬從馬廄里如流星般飛躍而出。
“是那匹柯教習(xí)都沒馴服的烈馬!”
“那丫頭不要命了!”
林艷書驚訝地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顧清澄趴在一匹毛色血紅的烈馬背上,身形躍動如烈焰。
她心中又震驚又擔(dān)憂,剛想脫口驚呼,卻又忽然咽下,她隱約覺得,舒羽,好像一定會成功的。
賀珩也停住了動作,一身紅衣獵獵飛舞,他看著那比他紅衣還要烈上三分的汗血寶馬,突然興致大起。
“好玩兒!走,莫邪,我們一起去會會你的朋友——”
話音剛落,他一夾馬腹,通體烏黑的莫邪如漆黑利箭般飛躍而出,他的衣袂在馬背上展開,要與那飛奔的烈馬一較高下。
頃刻間,一道紅色的火焰在馬場上飛馳,其上趴著一個纖瘦的女子,她的黑發(fā)被搖散,在空中綻開一朵漆黑的花,緊隨其后的,卻是一道黑色的閃電,馬背上坐著紅衣張揚的少年。
這一紅一黑,對比強烈,流星颯沓,令人目不轉(zhuǎn)睛。
而唯一不同的是,相對于賀珩的神采飛揚,顧清澄卻在經(jīng)歷著生死間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