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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檐從丁瀚那里借來一套銀針,將銀針一根根刺入任傾雪身上的穴位。
他屏氣凝神,每落一針都如履薄冰——這是他從任國太醫(yī)那里學來的方法,也是喚醒她的最后希望。
若是連這法子都沒有用,他真不知該怎么辦了。
一炷香的功夫漫長得像過了半生。
當最后一根銀針拔起時,任傾雪的睫毛忽然劇烈一顫,隨即緩緩睜開了眼。
她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人,目光渙散了許久才慢慢聚焦。
宋時檐眼底盛滿了失而復得的喜悅。
“時檐哥哥?!比蝺A雪虛弱地叫了一聲,在心中默念過千百遍的名字。
“嗯,我在!”宋時檐溫和的聲音,縈繞在她的耳邊。
言淮景已不敢再進到屋中,只敢在外面隔著門上的那層棉紙,偷偷地觀察著。
“將軍,你進來吧。”任傾雪的聲音忽然傳來,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言淮景渾身一僵,腳步像被釘在原地。
推開門,會不會再次給她帶來傷害?
站在門外?他就看不到任傾雪此時的狀態(tài)。
正猶豫間,房門被宋時檐從里拉開,他立在門內,同樣在猶豫著。
猶豫著要不要讓開!
要不要讓傾雪再次見到他。
半晌,宋時檐還是側身讓開了路,自己則轉身退到了屋外。
傾雪與言淮景的羈絆,不再單單是敵對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