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皇帝看著沈知意呈上的、關于船隊遇險真相的完整調(diào)查報告,臉色鐵青。證據(jù)鏈清晰指向漕運總督郭放及其背后的太后勢力,雖無首接證據(jù)證明太后授意,但郭放結(jié)黨營私、構陷忠良、破壞國策的罪行己確鑿無疑。
“郭放!你還有何話說!”皇帝怒斥道。郭放面如死灰,跪地求饒,將所有罪責攬到自己身上,聲稱是“嫉妒沈知意之功,欲除之而后快”,絕口不提太后。
皇帝心知肚明,但礙于孝道和穩(wěn)定,無法深究太后。他下旨:漕運總督郭放革職查辦,抄沒家產(chǎn)(其家產(chǎn)之巨,令人咋舌),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其黨羽或被罷黜,或被調(diào)離要害部門。太后一黨在朝中的勢力遭到毀滅性打擊。
借此東風,沈知意與趙明薇聯(lián)手,進行了一系列深遠的布局:
1。徹底掌控經(jīng)濟命脈:借著清算郭放、查抄其依附商家的機會,皇家銀行和“長明金庫”順勢接管或入股了大量優(yōu)質(zhì)的運河、碼頭、倉庫等物流資產(chǎn),并與新興的海運網(wǎng)絡整合,構建起一個水陸聯(lián)動、覆蓋帝國的龐大物流與金融帝國。沈知意真正做到了“掌天下財貨流通之樞機”。
2。推動《海事律》與《商律》:沈知意意識到,僅靠個人權威和皇帝支持還不夠,必須將新政成果以法律形式固定下來。她主導編撰了詳細的《海事律》(規(guī)范海上貿(mào)易、船舶管理、港口章程)和《商律》(明確產(chǎn)權、契約、公司法等),經(jīng)朝議后由皇帝頒行天下。這為帝國的商業(yè)活動提供了堅實的法律保障,被視為劃時代的進步。
3。成立“帝國科學院”:沈知意深知技術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她奏請成立“帝國科學院”,下設格物、化工、農(nóng)學、醫(yī)藥、天文地理等各科,廣招天下能工巧匠和奇人異士,提供優(yōu)厚待遇,鼓勵技術創(chuàng)新。她親自擔任首任院長(名譽),將記憶中一些不超越時代太多的科學原理和方法論悄然引入。趙明薇則利用其影響力,為科學院爭取獨立預算和超然地位。
4。強化海軍建設:風暴和“海盜”事件讓沈知意更加重視海上力量。她加大投入,擴建船廠,專門設計建造了一批兼具遠航能力與強大火力的新型戰(zhàn)艦,組建常備的“帝國遠洋水師”,由忠誠可靠的將領統(tǒng)帥,負責保衛(wèi)商路,震懾宵小。
這一系列舉措,不僅徹底消除了內(nèi)部隱患,更為帝國奠定了長治久安的堅實基礎。沈知意和趙明薇的權威,己不再僅僅依賴于皇帝的信任,而是建立在她們一手打造的、關乎帝國命脈的經(jīng)濟、法律、科技和軍事體系之上。朝臣們清晰地認識到,這對“夫妻”的能量,己足以影響國運。
就在帝國內(nèi)部革新如火如荼之際,遠洋的“希望二號”在經(jīng)過漫長休整和補充后,再次揚帆,這一次,它帶回了足以載入史冊的驚人消息!
船隊不僅順利抵達了更遙遠的西洋(印度沿岸),與當?shù)貜姶蟮耐涟罱⒘朔€(wěn)固的貿(mào)易關系,用瓷器和絲綢換回了巨量的寶石、金銀和珍稀木料,更重要的是——他們接觸到了正在印度洋活躍的葡萄牙王國的遠東艦隊!
根據(jù)帶回的消息,葡萄牙人野心勃勃,己在印度西海岸建立了多個殖民據(jù)點,壟斷了部分香料貿(mào)易,并正試圖向馬六甲海峽乃至更東邊滲透。他們船堅炮利,態(tài)度傲慢,但對富庶強大的東方帝國也心存忌憚。
鄭大河(他在風暴中僥幸生還,被過往商船所救)在信中寫道,他與葡萄牙艦隊指揮官進行了初步接觸,對方表達了與“大明帝國”(他們沿用了前朝的稱呼)通商的意愿,但也隱隱流露出對海上主導權的爭奪之意。
這個消息,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巨石!朝堂之上,群臣議論紛紛。有主張強硬,認為應驅(qū)逐西夷,維護天朝權威;有主張懷柔,認為可與之貿(mào)易,但要嚴加防范;也有保守者感到恐懼,認為西夷船炮犀利,應閉關自守。
沈知意再次展現(xiàn)了其超越時代的戰(zhàn)略眼光。她在御前會議上指出:“陛下,西夷東來,乃大勢所趨,堵不如疏,拒不如引。其船炮技術,確有可取之處,我朝當師夷長技以制夷!可允其在我朝指定港口(如廣州、泉州)進行有限貿(mào)易,但必須遵守我朝律法,繳納關稅。同時,我朝需加速水師建設,帝國科學院當全力研究仿制乃至改進西夷火炮、艦船技術。開放與自強并舉,方能在未來與西夷的交往中立于不敗之地!”
她的策略,既保持了帝國的尊嚴與主動權,又以開放的心態(tài)學習先進技術,充滿了自信與遠見?;实酆痛蟛糠钟凶R之士都深表贊同。一項針對西方勢力的、以“管控下的貿(mào)易”與“技術追趕”為核心的新國策,就此確立。
退朝后,沈知意與趙明薇攜手登上皇宮最高的亭臺,眺望著遠方?!爸猓@世界,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還要復雜?!壁w明薇輕聲道,海風吹拂著她的衣袂。“是啊,”沈知意握住她的手,目光悠遠而堅定,“但無論世界多大,風雨多急,只要我們并肩,便無所畏懼。明薇,你看,”她指向南方那無垠的蔚藍,“那才是我們真正的舞臺?!壁w明薇依偎著她,嘴角揚起一抹與有榮焉的弧度:“好。無論碧波萬里,還是異域風霜,你在何處,我便在何處?!?/p>
帝國的內(nèi)患己清,根基己固。一雙鳳翼,己然展開,即將在這波瀾壯闊的大時代中,翱翔于九天之上,其光芒,注定要照耀更廣闊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