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6章 風(fēng)暴前夜（第2頁）

她的手指突然攥緊他的袖口，力氣大得幾乎要扯斷布料，“你會如何選擇？”

篝火“噼啪”炸開一朵火花。

蘇寒望著跳躍的火光，看見兩人交疊的影子在沙灘上搖晃——他的影子握著劍，她的影子握著星。

記憶天平突然傾斜，他想起前世自己揮劍斬向天道時，她眼中的淚；想起今生她為他擋下滅世雷時，胸口綻開的血花。

“那我會親手?jǐn)財嗄嵌斡洃洝！彼f得很慢，每一個字都像在割自己的喉嚨，“但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

“我會先斬斷天道?！?/p>

姬九黎忽然笑了。

她的笑不像平時那樣清冷，倒像春雪初融時的溪澗，帶著幾分劫后余生的甜：“傻子?！彼p聲罵，然后靠在他肩上。

蘇寒能感覺到她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比他的更涼，卻讓他眼眶發(fā)酸——他們共享痛覺，卻共享不了溫暖。

“蘇寒！”

蒼老的呼喚混著海風(fēng)撞過來。

蘇寒猛地抬頭，看見龜神醫(yī)佝僂的身影從礁石后轉(zhuǎn)出，腰間的藥葫蘆叮當(dāng)作響。

老修士的白胡子沾著海草，手里捏著張泛著青光的符箓：“封印松動了?！彼苯幼叩絻扇嗣媲埃瑢⒎偱脑谔K寒心口，“最多還能撐兩日?！?/p>

蘇寒按住心口的符箓。

清涼的藥力順著血管蔓延，暫時壓下了細(xì)針般的疼。

他望著龜神醫(yī)渾濁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天前老修士說的話：“虛妄之海最深處，壓著當(dāng)年天道碎裂時崩落的法則碎片。你的圣體要徹底覺醒，必須去那里。”

“我明日就去。”他說。

“胡鬧！”龜神醫(yī)吹胡子瞪眼睛，卻在觸及他眼神時泄了氣，“那海眼底下有上古魔神的殘念，就算你有荒古圣體……”

“總比坐以待斃好?！碧K寒打斷他。

他轉(zhuǎn)頭看向姬九黎，她正垂眸盯著自己交疊的手，指節(jié)泛著不自然的白。

他伸手覆住她的手，觸感冰涼，“你留在島上?！?/p>

“我跟你——”

“不行?！碧K寒的聲音突然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