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37章 萬象崩解（第2頁）

他想起第一次被雜役頭打暈時，蜷縮在柴房里想："我要變強(qiáng)"；想起在藥園翻土?xí)r，偷偷記下的每味藥材特性；想起在藏書閣外聽見長老們討論"荒古圣體"時，指甲掐進(jìn)掌心的疼。。。。。。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情緒突然鮮活起來——對不公的憤怒，對變強(qiáng)的渴望，對溫暖的貪戀，對力量的恐懼。

"原來你們都在這里。"他輕聲說。

識海里的影子突然安靜下來。

穿雜役服的影子最先露出笑容，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破劫劍胚，遞到蘇寒面前；癲狂的影子熄滅了火焰，蹲下來幫他系好松開的鞋帶；穿法袍的影子指尖星光流轉(zhuǎn)，替他抹去眼角未干的淚。

蘇寒伸手，指尖觸到第一個影子的額頭。

記憶如洪流涌來——那是他若當(dāng)初妥協(xié)，會被外門弟子抽干靈脈，在柴房里痛苦死去的畫面；觸到癲狂影子時，他看見自己殺紅了眼，連姬九黎的勸阻都聽不見，最終被天道法則碾碎；觸到法袍影子時，他看見太初圣庭的陰謀，看見姬九黎眼中的失望，看見自己淪為天道傀儡的結(jié)局。。。。。。

"我選的路，是不妥協(xié)，不癲狂，不被操控。"蘇寒睜開眼，眼底有萬千星光流轉(zhuǎn)，"但你們的存在，讓我知道每一步選擇的重量。"

識海中的影子開始發(fā)光，像被投入熔爐的金砂，逐漸熔成一道金色洪流。

蘇寒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靈魂深處裂開又重組——那是被他壓抑多年的"完整"。

"萬象歸元。。。。。。成。"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驚雷般炸響在知識核心。

整座由玉墻堆砌的空間劇烈震動，蘇寒周身騰起淡青色光霧，那些原本刻在骨骼上的功法紋路突然活過來，化作游龍般的符文繞著他旋轉(zhuǎn)。

《焚骨經(jīng)》的赤芒、《御水訣》的幽藍(lán)、《九轉(zhuǎn)玄靈經(jīng)》的紫金，所有他修煉過的功法靈光交織成繭，將他包裹其中。

頑固長老的封念咒灰霧被震得支離破碎，他踉蹌后退，胡須亂顫："這不可能！

功法變異怎么會。。。。。。"

"這才是真正的修煉。"變異使者望著蘇寒，嘴角終于揚起一抹笑意，他轉(zhuǎn)身走向陰影，墨綠道袍的一角消失在光幕后時，留下最后一句話，"記住，你融合的不只是意識——是天命。"

繭中的光霧突然炸裂。

蘇寒睜開眼，瞳孔里流轉(zhuǎn)著星河倒轉(zhuǎn)的景象。

他抬手，指尖凝聚的靈光不再是單一屬性，而是像打碎的調(diào)色盤，赤、藍(lán)、金、青交織成復(fù)雜紋路。

最神奇的是，他能清晰"看"到知識核心每塊玉磚的靈脈走向，能"聽"到姬九黎心跳的節(jié)奏，能"觸"到識海中那些意識碎片殘留的溫度——它們不再是威脅，而是他的底氣。

"蘇寒？"姬九黎的手懸在半空，不敢觸碰他周身的靈光，"你。。。。。。"

"我很好。"蘇寒笑了，這是他成為雜役弟子以來，最輕松的一次笑，"比任何時候都好。"

話音剛落，穹頂?shù)墓饽煌蝗话l(fā)出刺目的白光。

"變異進(jìn)度：50%。"

蘇寒抬頭，看見光幕上的數(shù)字正在瘋狂跳動。

更深處，他聽見系統(tǒng)提示音在識海響起："檢測到特殊體質(zhì)融合完成，觸發(fā)隱藏任務(wù)——萬象天命。"

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太初圣庭的天道碑突然裂開一道細(xì)縫。

姬九黎的本命劍"御星辰"突然發(fā)出哀鳴，她望著蘇寒眸中的星河，忽然想起古籍里的記載："當(dāng)萬象歸于一人，天命便不再是枷鎖。。。。。。"

知識核心的玉墻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行血字：

"弒天者，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