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38章 歸元之主（第2頁）

低沉的話音自陰影處傳來。

變異使者不知何時已站在光幕邊緣，墨綠道袍在氣流中翻卷，目光卻像在看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shù)品。

他抬手虛點，蘇寒識海中的書籍世界突然綻放出暖金色光芒，那些原本晦澀的法訣軌跡，此刻竟開始自動串聯(lián)成更完整的脈絡(luò)。"從今日起，你便是歸元之主。"他轉(zhuǎn)身時，道袍的一角掃過蘇寒發(fā)梢，"圖書館再無人可阻你前行。"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融入光幕。

蘇寒望著那片逐漸淡去的墨綠，突然想起變異使者第一次見他時，說過"修煉不該是被功法馴服"。

原來所謂的"變異"，從來都不是功法扭曲了修士，而是修士終于學(xué)會了駕馭所有可能。

"蘇寒。。。。。。"

略帶沙啞的呼喚讓他回過神。

姬九黎不知何時已走到近前，指尖還懸在離他胸口三寸的位置，仿佛想觸碰又怕驚碎什么。

她的本命劍"御星辰"安靜地垂在身側(cè)，劍穗?yún)s在微微發(fā)抖——那是她情緒波動的征兆。

蘇寒望著她眼底翻涌的復(fù)雜，忽然伸手握住了她懸著的手。

掌心相觸的瞬間，兩人同時一震——他能清晰感知到她心跳的紊亂，而她則觸到了他掌紋里流轉(zhuǎn)的多色靈光。

"我不是從前那個雜役了。"他輕聲說，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指節(jié)，"但我還是會站在你身邊。"

姬九黎的睫毛顫了顫。

她想起古籍里那句"當(dāng)萬象歸于一人，天命便不再是枷鎖"，想起剛才蘇寒施展出的三重意識，想起他眼中比星辰更浩瀚的光。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或許真的能斬斷他們之間那根名為"共生"的鎖鏈——不是她保護(hù)他，而是他們并肩。

可就在這時，蘇寒的識海突然傳來細(xì)微的碎裂聲。

他猛地皺起眉，松開姬九黎的手捂住太陽穴。

那些剛剛?cè)诤系墓Ψ〞?，竟有幾頁邊緣開始泛起黑紋，像被無形的手慢慢撕扯。

"怎么了？"姬九黎立刻扶住他的肩膀，眼中的擔(dān)憂蓋過了所有復(fù)雜。

"沒事。"蘇寒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識海中的刺痛。

他能感覺到，那股剛覺醒的"萬象歸元"之力，此刻正如同剛出爐的瓷器，表面雖光滑，內(nèi)里卻藏著未愈合的裂紋。

系統(tǒng)提示音在識海響起時，他甚至沒來得及聽清內(nèi)容——

"警告：萬象歸元狀態(tài)不穩(wěn)定。。。。。。"

玉墻上的血字"弒天者，該醒了"突然泛起紅光，在蘇寒眼前一閃而過。

他望著姬九黎關(guān)切的眼神，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只是有點累。"他扯出個輕松的笑，"走吧，該去看看這歸元之主，能走到哪一步了。"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太初圣庭，天道碑上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某座被封禁的地宮深處，沉睡的魔神突然睜開了一只眼睛，猩紅的瞳孔里，倒映著蘇寒識海中那方正在崩解的書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