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更亮了,像兩團燒旺的鬼火:"最珍貴的記憶啊。"他的目光掃過蘇寒,在姬九黎臉上頓了頓,"比如母親臨終前的畫面,第一次覺醒圣體的瞬間。。。。。?;蛘摺?。。。。。"他笑了,聲音像刮過砂紙,"你與她的過往。"
蘇寒的指甲掐進掌心。
他想起三歲那年,娘在雪地里把最后半塊烤紅薯塞進他懷里,自己卻咳得整個人都在抖;想起十五歲在滄瀾宗洗衣房,第一次覺醒荒古圣體時,洗衣盆里的水突然沸騰成金霧;更想起三天前,姬九黎為救他硬接下天道神雷,心口那朵血花綻開時,他能通過共生枷鎖清晰感受到她的痛——比自己被劈碎肋骨還要疼百倍。
"這規(guī)矩挺有意思。"他垂眸掩住眼底的冷光,荒古天命紋卻亮得更盛。
那些黑絲在他視野里無所遁形,正順著晶體表面滲出,像要往他識海鉆。
原來根本不是什么"五行封印術(shù)",是用美好記憶做餌,專門吞噬神魂的毒憶。
中介還在笑:"客官要是猶豫。。。。。。"
"我沒猶豫。"蘇寒突然抬頭,眼底翻涌著金芒。
他故意釋放出一絲情緒波動——對"母親臨終畫面"的眷戀,這是他最真實的痛處,也是最容易被利用的破綻。
中介的蛇鱗袖口猛地收緊。
他的瞳孔收縮成豎線,顯然察覺到了那絲情緒,手指下意識往懷里摸去——那里應該藏著更厲害的手段。
但他慢了一步。
蘇寒左手的破劫劍胚突然嗡鳴。
劍身上的噬主預警紋亮起紅光,映得他手背一片血色。
他反手握住劍胚,朝旁邊攤位上的破碎銅鏡斬去——那是他剛才用天命紋掃到的,鏡身刻著與劍胚同源的混沌紋路。
"叮!"
劍胚接觸銅鏡的瞬間,蘇寒感覺有熱流順著手臂竄入丹田。
破劫劍胚的吞噬機制被觸發(fā),鏡身上的混沌紋路與劍胚上的魔神紋重合,爆發(fā)出刺耳鳴響。
音波呈環(huán)狀擴散,掃過中介時,他的灰袍瞬間被震成碎片,露出底下布滿鱗片的軀體。
中介發(fā)出尖嘯,踉蹌著后退三步,額頭滲出黑血。
他的蛇尾從褲腳鉆出來,在青石板上拍出啪啪的響聲:"你。。。。。。你識破了?"
"你當我是那些被因果迷了眼的蠢貨?"蘇寒踏前一步,劍胚抵住中介咽喉。
他能感覺到劍胚在發(fā)燙,這是吞噬兵器后的亢奮狀態(tài),"我不打算按你們的規(guī)矩玩。"
姬九黎的本命劍"御星辰"不知何時出鞘。
青色劍光裹住蘇寒后背,替他擋住了左側(cè)攤位突然襲來的三道黑影——那是三個試圖偷襲的灰袍手下,此刻正被劍氣釘在半空,發(fā)出凄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