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為何要和我告別?"小女孩仰起臉,眼睛亮得像星子,"阿九明日就要隨阿父回太初圣庭,等阿九修煉到大羅金仙,就能帶阿娘去看最漂亮的星宮。"
"傻孩子。"母親笑著替她擦掉臉上的雨珠,"阿娘要去很遠(yuǎn)的地方,不能陪小寒了。
但阿九要記住,小寒是這世間最珍貴的人,你要替阿娘。。。。。。"
"轟!"
驚雷炸響,柴房外突然沖進(jìn)七八個持劍修士,為首者腰間掛著滄瀾宗外門執(zhí)事的令牌:"找到你了!
竟敢私藏荒古圣體血脈的嬰孩,觸犯天道禁忌!"
母親猛地將小女孩推進(jìn)柴房角落的衣柜,轉(zhuǎn)身時后腰滲出鮮血——蘇寒這才發(fā)現(xiàn)她后背插著半截斷劍。
她踉蹌著擋在衣柜前,聲音卻穩(wěn)得驚人:"求各位大人,莫要傷了孩子。"
"傷?"執(zhí)事冷笑,劍鋒挑起母親的下巴,"你該謝我們。
圣體血脈能換半塊因果密鑰,足夠讓滄瀾宗在太初圣庭面前遞上投名狀。
至于這小雜種。。。。。。"他的目光掃過衣柜,"等挖了他的圣體,自然有人來收。"
"阿九別怕。"母親突然笑了,她轉(zhuǎn)頭看向衣柜,眼神像穿過時空直接落在蘇寒臉上,"小寒,阿娘給你留了鑰匙。
記住,因果之眼頂層的鎖,要用你和阿九的命來開。。。。。。"
"夠了!"
蘇寒嘶吼著撲向執(zhí)事,卻穿過對方身體撞在柴房墻上。
他這才驚覺自己只是個旁觀者,根本觸碰不到記憶里的任何東西。
而記憶中的小女孩不知何時已從衣柜里爬出來,她攥著那枚"安"字木牌,九歲孩童的眼里翻涌著不屬于這個年紀(jì)的冷光——那是姬九黎在太初圣庭處決叛臣時才會有的眼神。
"你們敢動阿娘,我便讓太初圣庭的天兵踏平滄瀾宗。"小女孩的聲音甜得發(fā)膩,可每字每句都像淬了毒,"阿父說過,九竅玲瓏心起誓,必應(yīng)。"
執(zhí)事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剛要說話,母親突然撲向他的劍——那是蘇寒最熟悉的動作,記憶里每個被欺負(fù)的夜晚,母親都會用身體替他擋下打罵。
蘇寒的嘶吼混著記憶里的雷聲炸響。
他看著母親的血濺在小女孩臉上,看著執(zhí)事慌慌張張扯下她腰間的玉牌(后來被蘇寒撿走,掰成兩半),看著小女孩蹲在血泊里,將"安"字木牌塞進(jìn)母親手里,輕聲說:"阿九會替阿娘看著小寒長大。"
畫面突然扭曲成碎片。
蘇寒踉蹌著扶住水晶球,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跪在地上,臉頰全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