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蘇寒喉間發(fā)出破碎的低吟。
他揮劍去斬,破劫劍胚卻像被什么黏住,速度慢了三分。
畫面里的姬九黎突然抬頭,眼睛變成空洞的黑窟窿,嘴角咧到耳根:"你連我穿什么顏色的衣服都忘了,憑什么說要守護(hù)?"
"住口!"蘇寒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瞬間沖散了眩暈。
他反手掐住自己的手腕,指甲幾乎要刺進(jìn)肉里——痛覺是錨,能把他從回憶的漩渦里拽回來。
記憶導(dǎo)師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她的道袍被黑霧撕得破破爛爛,卻仍將一只手按在他后頸:"注入籌碼,激活命運(yùn)歸零。"
"五枚獻(xiàn)祭者之鑰。。。。。。"蘇寒顫抖著摸出袖中的籌碼。
這些用童年記憶、初入宗門的熱血、甚至第一次斬殺妖獸的勇氣換來的東西,此刻在他掌心發(fā)燙。
他將它們依次按進(jìn)破劫劍胚的凹槽,劍身上立刻浮現(xiàn)出五星連珠的紋路,"這樣。。。。。。就能清除記憶污染?"
"能,但只有三息。"記憶導(dǎo)師的聲音里帶著決絕,"三息內(nèi),你必須找到幽靈本源的核心。"
霧氣突然凝成實質(zhì)。
蘇寒感覺有無數(shù)雙手在拽他的衣角、扯他的頭發(fā),那些都是他遺忘的人——被他誤殺的雜役師兄、為他擋刀的靈獸阿黃、甚至前世斬落右臂時濺在劍上的血。
他的識海開始崩裂,眼前閃過碎片般的畫面:姬九黎在天女殿咳血的模樣、她握著他的手說"我信你"、還有那句被遺忘在某個深夜的"活下去"。
"三息。。。。。。"
破劫劍胚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嗡鳴。
蘇寒的瞳孔變成純粹的金色,荒古圣體的力量如火山噴發(fā),將所有拽他的手燒成灰燼。
他看見記憶幽靈的胸口有團(tuán)暗紫色的光,那是所有被遺忘記憶的本源,正隨著幽靈的動作越跳越快。
"就是那里!"記憶導(dǎo)師突然推了他一把。
蘇寒向前踉蹌兩步,破劫劍胚自動離手,化作一道赤芒直刺幽靈心口。
就在這時——
他聽見了。
那是星子墜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