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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靈啟之門（第2頁）

她能通過共生枷鎖清晰感知到蘇寒此刻的情緒：震驚如驚雷炸響，痛苦如利刃剜心，更有深處翻涌的疑惑——他前世是弒天劍尊，可這記憶里的他，分明是執(zhí)魔劍的弒師者。

“不可能?！碧K寒咬著牙，荒古天命紋在右手亮起金芒，試圖驅(qū)散識海的刺痛。

可那畫面像生了根，每一絲金紋掃過，記憶反而更清晰幾分：老者倒下前的眼神，不是怨恨，竟是解脫；魔劍入體時，他自己的嘴角，竟勾起了冷笑。

“這是輪回的錨點?！眲Ｖ`抬起虛幻的手，指向蘇寒心口，“你斬下的不只是他的命，更是上一世的自己。創(chuàng)世與滅世的悖論，早在你覺醒圣體時便埋下了伏筆?！?/p>

蘇寒突然想起之前在時間碎片里看到的“第一千零二次循環(huán)”，想起裂縫邊緣的魔紋，想起儲物戒里不斷更新的齒輪刻痕。

所有碎片在這一刻串聯(lián)——原來循環(huán)的不是時間，是他自己。

“所以你現(xiàn)在出現(xiàn)，是要告訴我答案？”他抹去嘴角的血，聲音比平時更沉。

破劫劍胚在劍鞘中震動，像是在回應他翻涌的情緒。

劍冢之靈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揮了揮手。

一道光門在碑林盡頭浮現(xiàn)，門后是混沌的霧氣，隱約能聽見劍鳴與戰(zhàn)鼓的回響。

“若你想知道全部真相，便從此門而出?！彼D了頓，“但記住，每一次選擇，都將改寫命運?！?/p>

姬九黎望著光門，九竅玲瓏心突然跳得極快。

她想起蘇寒識海里那道血色記憶，想起自己體內(nèi)沉睡的惡魄，想起兩人共享的痛覺與記憶天平——無論門后是什么，她都不能讓他獨自面對。

“寒?！彼D(zhuǎn)身，指尖輕輕撫過他染血的臉頰，“我看過你每一次戰(zhàn)斗，看過你為了救我強行逆轉(zhuǎn)時間，看過你在循環(huán)里被巨獸撕碎了一千零二次卻依然站起?！彼穆曇艉茌p，卻像最鋒利的劍，“無論前方是什么，我都與你同行?！?/p>

蘇寒望著她眼中的星光，突然笑了。

那是他成為雜役弟子后，第一次笑得這樣肆意。

他握緊破劫劍胚，劍鞘上的吞噬紋路亮起赤金光芒——這一次，他不要循環(huán)，不要宿命，他要自己斬斷所有枷鎖。

“走。”他拉著她的手，大步走向光門。

光門的霧氣在他們腳下翻涌，有那么一瞬間，蘇寒仿佛聽見劍冢之靈的呢喃：“命運輪回，終將重啟……”

下一刻，黑暗籠罩了視線。

再睜眼時，入目的是漫天星斗般的燈火，和遠處那座直插云霄的恢宏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