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珩是楚時歡外出走訪時認識的。
他年少時叛逆,不愿接手國內(nèi)家業(yè),反倒把英國的公司打理得風(fēng)生水起。
一個搞經(jīng)濟金融,一個做設(shè)計藝術(sh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偏偏就遇上了。
“我對你一見如故?!鄙蛑癯跻姇r就這么說。
楚時歡笑了:“你的搭訕很老套?!?/p>
他也不尷尬,笑著撓頭:“離開國內(nèi)太久,都生疏了。”
那天他們在倫敦的小酒館喝到天亮,聊的話題驢唇不對馬嘴。
他說創(chuàng)業(yè)的艱苦,她說過往的不易,絮絮叨叨傾訴了六個小時,沒給對方一句安慰,卻把心底的話全倒了出來。
第二天酒醒,楚時歡才后知后覺慌了神。
她竟把自己的遭遇、那些不堪的過去,全告訴了一個陌生人!
她捂著臉想逃,卻被沈知珩拉住:“你知道了我那么多事,還想跑?”
楚時歡這才迷糊想起,昨晚迷醉間,她也聽了他的難堪:
沈知珩沒了母親,父親續(xù)弦、再續(xù)弦,家里多了三媽四媽五媽,還給他添了一籮筐同父異母的弟弟,原生家庭的糟心事,比她的境遇好不到哪兒去。
“你也知道我不少秘密,我們扯平了,放我走吧?!?/p>
楚時歡強迫自己冷靜。
沈知珩卻低眉眼彎彎地望著她,帶著點故意的委屈:
“勇敢從火坑里逃出來的小藝術(shù)家女士,你都聽完我原生家庭的苦了,怎么還不來拯救我呀?看不出來我需要拯救嗎?”
“昨晚你跟我倒了那么多苦水,我還以為你要對我圖謀不軌呢。”
楚時歡看得出來,沈知珩是個樂天派,大多時候都慵懶隨和,不像會把煩心事放在心上的人。
她丟下一句“抱歉”,就從酒館落荒而逃。
隔了兩天,楚時歡收拾好行李準備去下一個城市,可到了機場,卻看見沈知珩也跟了過來。
他把自己的身份證明、生平履歷全塞到她手里:
“小藝術(shù)家,我那天說的‘一見如故’是真的?!?/p>
“我覺得要保守我的秘密,還是跟在你身邊最保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