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好意思啊先生?!?/p>
他掛了電話,把桌上的表格合上,指尖在紙面輕輕壓了兩下,沒翻下一頁。
這時門鈴響了。
他沒動,只過了幾秒才起身,走去開門。
門外站著edward。一身冷風,外套扣得很整齊,神情不像尋常那般從容。
“我沒約你?!背習r安語氣平淡。
“我知道?!眅dward頓了頓,把懷里一個檔案袋舉了舉,“送個東西就走?!?/p>
沉時安看了他兩秒,沒有讓開身,只伸手接了過來。
袋子里只有叁頁紙。
他沒翻,只問:“又想借我什么?”
edward聲音壓得很低:“上次你留的那套結構,我們那邊搭出來了。落點香港,用的列支敦士登轉一道,再接東歐資金。”
沉時安垂眼看著袋口。
“缺人?”他問。
“缺個干凈法人,也得控得住節(jié)奏的人?!眅dward頓了頓,“我們那邊沒那么合適的人選,你的名義剛好夠用。”
沉時安指尖敲了敲袋口邊緣,沒有立刻回應。
edward聲音壓得更低:“這次不碰你的線,技術也不插手。你主導,我們只是跟你兜個底?!?/p>
“時間點定在明年一月?!彼姵習r安還是不出聲,繼續(xù)道,“十號之前可以落,資金那邊會配合。”
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屋。風從他肩側繞進來,帶著外頭細碎的涼意。
沉時安點了點頭,卻仍沒表態(tài)。
“我會考慮。”他說。
然后干脆地關了門。
一聲輕響,把門內門外隔得干干凈凈。
袋子他隨手放在玄關鞋柜上。
幾天后,他開始搭建一套新的殼架構。公司名叫easellcapitalliited,注冊地址掛在倫敦某間法律事務所樓上。
這是他為自己掌控線路而設的第一塊棋盤。
晚上氣溫要更低一些,書房里暖氣開得不高,玻璃窗起了輕薄一層霧。
沉紀雯回家后收起學校內容,在看一份新收到的歐氏資金調度草稿。最近她經常向母親的秘書索要這些不太涉及核心的文件作為學習的材料。這類企業(yè)資金流線她在歐氏碰得不算多,這學期開始,她就有意識多補這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