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馬行徼眼中閃爍了一下,卻不知想到了什么。
“前些時日,李縣令一日三問,很是迫切想要探尋出郎君下落。不過,在田縣尉的事情發(fā)生前幾天,就怎么過問了。只是,偶爾想起之時,還會著人詢問?!?/p>
馬行徼剛才所言,厲延貞好像抓到了什么,卻一時又不明白。所幸,暫且放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瞬間恍然明白了。
掛著無奈苦澀笑容,厲延貞向馬行徼兩人拱手,說道:“延貞,還想要拜托兩位兄長。此前,我老師也曾告知過,李明府和蕭縣丞等人,似有打探在下的意圖。清明一詩,不過延貞告慰父母,偶然之作。卻不想,引來此等事務。雖說,兩位大人頗有抬愛之意。然而,延貞現在還在就學之時,不想過多招惹是非。因而,除了老師之外,從未向他人提及過此事。延貞還望二位兄長,能夠成全小弟此中之意?!?/p>
馬行徼和杜彬聞言,怎么還聽不出來。
心中頓時感激莫名。這么說,厲延貞并沒有,因為他們皂吏民壯的身份,就有所輕視。
反而,對他們沒有絲毫的隱瞞,怎么能令他們不激動。
“郎君寬心,我和大郎雖是粗人,卻也明白郎君之意。今日之言,絕不會傳入第四人之耳?!?/p>
馬行徼口中的大郎,并不是田壯,而是指杜彬。
“如此多謝!”
厲延貞不想再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下去,便將剛才的事情重提,問道:
“杜大哥剛才提及張九郎,不知田大郎的事情,是否與他有關?”
厲延貞再次提到田壯的事情,兩人面色頓時沉下來,目光陰鷙。
“這幾日,經過我們兄弟,對大郎行蹤的調查。發(fā)現,只有他在城門盤查之時,曾經阻攔過張家商隊進城的事情,有可能會讓張家人懷恨在心。”
聽馬行徼這么說,還真的有可能,是張家人所為了。
“可有確鑿證據?”
馬行徼苦澀的搖頭,憤恨道:“正是沒有證據,否則的話,豈能讓他張家安穩(wěn)如斯。更可恨的是,當日大郎盤查之際,李縣令和蕭縣丞都曾出面,勒令我等給張家商隊放行。現在大郎出事,兄弟們心中皆有恨意,卻拿他們沒有辦法?!?/p>
厲延貞感到很是反常,李澤亮和蕭惠兩人,一個縣令,一個縣丞。
這就是盱眙的一二把手??!怎么這樣兩個人,都站出來,親自給張家便利?這里邊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馬班頭,張家的貨物進城放在何處?”
馬行徼卻茫然搖頭,旁邊的杜彬卻知道:“那天他們進城之后,并沒有入張家商行。我也是后來,聽觀成坊的民壯言及。十幾輛大車,全部都悄悄入了觀成坊的青云閣?!?/p>
觀成坊內的青云閣。雖然以閣為名,卻是一處道場。
當地人傳言,青云閣是在前隋大業(yè)年間,由龍虎山弟子張一成建立起來的。不過,此后天下紛亂數十載,青云閣也隨之落敗了?,F在青云閣內,只剩下幾個道人。加上觀成坊,本是需要城內魚龍混雜的坊市,香火就更不用說了。幾個道人,僅靠著朝廷給予的業(yè)田維持而已。
聽杜彬說,張家的貨物,都被運送到了觀成坊,這樣一個落敗的道場之內。
厲延貞頓時認為,這里一定有問題。
不過,既然他們的貨物已經入城,為何又要行刺與田壯呢?有點說不通。
“田大郎這兩日來,可曾有攔截過張家的人?”
厲延貞低頭蹙眉沉思一會兒,突然抬頭問道。
馬行徼兩人一愣,蹙眉回想起來。
“有!”
厲延貞如此問,須臾之間,杜彬就立刻想起來。看向厲延貞,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