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啊……,”張焱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良久之后“噗嗤”一聲笑道:“我想我爸媽,想我媳婦了?!?/p>
“來之前,我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他們打過,我已經(jīng)一年多沒有回家了?!?/p>
“我的遺憾很多,特別多,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p>
……
兩個人靠在魚雷發(fā)射艙的兩邊,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張焱在不停地絮叨,聲音變得越來越小,身體也越來越虛弱,而東條上川則聽得津津有味,偶爾還提起故鄉(xiāng)的櫻花和他的家庭。
“我的祖父是東條英機,是我們島國的驕傲!”
“那就是個戰(zhàn)犯,他不算是一名純粹的軍人?!?/p>
東條上川對于他祖父的問題只是點了點頭,似乎和張焱的看法一致。
“你就不怕我剛才直接跑了?”
“你不是那樣的人,張焱,五年前一別,我曾經(jīng)查了你很長時間,可是都查不到你所在的部隊。今天能夠再次以同樣的方式相見,說實話我很想留下你?!?/p>
“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你們神風(fēng)的存在,五年前你逃走了,今天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嗎?”
張焱的嘴唇變得更加蒼白了,似乎動一動手指都成了困難的事情。
東條上川緩緩地走到他的身邊,居高臨下的說道:“張焱,現(xiàn)在我還能動,而你馬上就要和這個世界告別了?!?/p>
“你的右臂和肋骨受傷了對嗎?”
東條上川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后笑著說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因為你用左手敬禮啊,在我的祖國也有一位用左手敬禮的將軍。”
東條上川的目光中透出一絲尊敬的神色,似乎看到了中國的方向,良久之后他輕聲呢喃:“那位將軍的事跡我也知曉,是真正的英雄?!?/p>
“既然你懂我們軍人之間的榮耀,就應(yīng)該扶我起來。”
張焱抬頭迎上東條上川疑惑的眼神,喘著粗氣說道:“我是軍人,只能夠站著死,絕不對躺著生!”
……
就在張焱和東條上川兩個人聊天的時候,海面上已經(jīng)風(fēng)起云涌。
短短10海里的海防線上,出現(xiàn)了一個完整的航母艦隊,還有三艘歸國的海軍驅(qū)逐艦、護衛(wèi)艦。
南海艦隊的航空兵一個團的戰(zhàn)斗機緊急升空,開赴海防線附近。
一個轟炸機團、一個醫(yī)療救護團全都飛到了這處海面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