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曈往后退了退,把腿盤起了坐,目光跟隨著巫時遷移動。
他走下堤岸,走近那群玩煙火的年輕人,蘇曈見他把香煙分給里頭的幾個男生,原來巫老師是想要“以物易物”。
突然巫時遷倏地回頭看向她,那群年輕人也望了過來,蘇曈看著巫時遷揚起好看的手指,指著她,似乎是和年輕人們介紹些什么。
距離不算遠,但男人大半張臉隱在陰影中,她沒能看清他的表情。
應(yīng)該是在笑吧,連被夜風(fēng)吹起的衣角都透露著輕松愜意。
很快,巫時遷從其中一個男生手里接過細且長的物品,跟一群人道別后轉(zhuǎn)身往她走來。
“下來吧,來這下面玩?!?/p>
巫時遷站在她下方,舉著手里兩根仙女棒對她揮了揮。
蘇曈像被突然喂了口冰鎮(zhèn)了一晚的紅肉西瓜,入口微涼,一直沁入心底。
連牛仔褲沾了灰她也沒在意,跳下矮墻,小跑著奔向巫時遷。
“不用跑啊,不著急?!?/p>
巫時遷把仙女棒遞給跑到他面前的小姑娘,用自己的背脊擋住海風(fēng)。
“呲……剛剛那幾個小孩居然喊我叔叔,我現(xiàn)在看起來年齡那么大嗎?”巫時遷低頭掏著打火機,一邊碎碎念著。
蘇曈把頭搖成小撥浪鼓:“不會,一點都不老?!?/p>
“他們也就大你兩歲三歲吧,都在外地讀大學(xué),暑假回來……”巫時遷只是去要根仙女棒,差不多把人的基礎(chǔ)資料都給問出來了,他勾勾嘴角:“這么說,你也可以喊我叔叔了?!?/p>
“我才不要……”蘇曈小聲嘟囔,把仙女棒湊到火機前。
巫時遷用的還是昨晚那個打火機,今天一天都能用,偏偏這時又打不著了。
難得有火苗竄出,又被不知從哪里涌來的風(fēng)吹熄了。
他調(diào)整著方向不停嘗試打火:“奇怪了,剛剛還可以的啊……話說回來,你大學(xué)考到哪里?……啊有了,快過來?!?/p>
這個問題他一直忘了問,剛剛和后生們聊了幾句,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蘇曈趕緊湊過去:“我考上了s大?!?/p>
可仙女棒晚了一步,微弱的火苗再一次熄滅。
不知道是被海風(fēng)撲滅,還是巫時遷松開了手指。
巫時遷有點不可置信,問多了一次:“……哪一個大學(xué)?”
蘇曈還在扼腕著消失的火苗,沒留意到巫時遷語氣的轉(zhuǎn)變,認真重復(fù)了一遍:“s大?!?/p>
火苗沒有再次燃起了。
巫時遷垂下了手,他忽然之間覺得渾身發(fā)酸發(fā)軟。
s市的經(jīng)濟發(fā)展沒辦法和北上廣深相比,估計也就只能和烏龜蝸牛比比,巫時遷一群老伙伴一直自嘲著s市是十八線城市,語氣里是恨鐵不成鋼。
巫時遷前兩年回s市時有些同行說的酸話傳到他耳里,說他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夾著尾巴回的老家,巫時遷沒有氣急敗壞地去辯駁爭論,他覺得他們說的不完全是錯的。
倒也不是說s大不好,但應(yīng)該不會是大部分考生心中的不黑不吹u1s1,但我還是很愛s市的(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