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曈拎著行李箱下樓,離校日的宿舍樓下塞滿了來自各地的車,家長幫自己家孩子拉著行李箱,一片熙熙攘攘。
她往前走了一段,在樹蔭下看到一輛黑色吉普。
“姚叔叔,今天麻煩你了?!彼龑χ鴰退^行李的姚光說道。
“客氣了客氣了,遷哥交代了,要安全把你送回家?!币獯蜷_后車廂。
“其實我自己叫個車回去就可以了,也不用麻煩你專門跑一趟?!?/p>
“那可不行!”話音剛落,姚光覺得自己異常激動了,趕緊找個理由圓了過去:“這段時間網約車不是又出新聞了么?女生一個人還是要小心一點。”
姚光關上后車廂讓蘇曈上車,蘇曈看他走路差點同手同腳,柳眉微挑,拉開后排車門上了車。
車子很快開出校園,姚光突然想起還有另一份“受人所托”,對著后視鏡里的女孩說:“對了,夢雅說希望過幾天能和你見一面,你看可以嗎?”
一年多前的案件犯人基本上都進去蹲了,除了一兩個家境極好的依然在給自己家壞胚子找路數躲避判罰。
先不論傳播yinhui信息,鄭明寬單單因為強奸多名女子就需要將牢底坐穿,而許夢雅作為脅從犯及重要證人,最后被免除處罰。
許夢雅結束休學后重讀大三,目前大四已經在校外實習了一段時間,或許是許夢雅刻意避開蘇曈,蘇曈后來幾乎沒在校園里見過她。
流言總是無孔不入,鄭明寬出事,和他關系一直親密的許夢雅自然會落人話柄。
偶爾蘇曈會在飯?zhí)每吹皆S夢雅形單只影一個人吃飯,蘇曈正想上前和她搭臺,但許夢雅很快就離開了。
蘇曈倒是在巫時遷這邊得到了不少許夢雅現況的消息,因為姚光在追求許夢雅,被許夢雅拒絕多次的姚光經常在兄弟面前唉聲嘆氣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今年春天傳來了好消息,蘇曈得知許夢雅接受了姚光后,也長吁了一口氣。
“可以啊,我也很久沒見到她了,勞煩姚叔叔替我轉達一聲。”
“好,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蘇曈聽著姚光有些感嘆的語氣,抬起頭看被昨夜一場傾盆暴雨洗滌得干凈澄澈的天空,白色飛機云把湛藍畫布一分為二,烈日驕陽燦爛得令她忍不住微瞇起眼。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因為是好日子,所以她今天離開宿舍時特意換了條新買的連衣裙,把頭發(fā)吹得柔順光亮,還難得化了淡妝。
因為是好日子,所以她假裝不知道這群男人在密謀著些什么。
因為是好日子,所以她沒有過問巫時遷今天是去哪里“臨時出差”。
因為是好日子,所以姚光在路邊停下,讓她下車幫忙進一家店里幫他拿份文件時,她乖乖照做了。
推開乳白色木門前,蘇曈回頭看了眼停在不遠處的吉普,駕駛座上的姚光正和誰打電話通風報信,她忍不住勾起唇角,推開門。
四層樓高的獨棟店鋪,因為裝修和店招均是一片雪白,連個字都沒有,蘇曈直到走進店門才發(fā)現這里是家藝廊,左手邊有樓梯通往上層。
而右手邊,一束束射燈打在的白墻上,映著墻上整齊劃一、排成一排的一幅幅畫作,不對,是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