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圭急哄哄往她這兒走,不妨腳下一滑,身子往前撲摔了個(gè)狗吃屎。
幼金見狀掩唇低笑。
女郎生得風(fēng)姿綽約,就連嘲笑人的樣子瞧著也別有番滋味,齊圭先前不知偷親摸了多少回小手。
也顧不得一身的狼狽就去拉幼金:“好心肝,著急約我出來可是思念得緊,也不枉我這么心愛你?!?/p>
說罷,竟色從膽中來要去親她的嘴兒。
幼金心里惡心作嘔,偏過頭卻還是讓他在臉頰上得逞了回,她勉強(qiáng)避著開口道:“齊圭,不急于一時(shí),后天就是八月十八,到時(shí)我們同出城看潮如何?你快些回罷,免得我爹生疑。”
齊圭拉著她的手磨蹭許久才松開,猶似不舍:“心肝兒,你說得對,你不知今日與我同來那人……”
他剛說了句又想起那人的囑咐,不欲外人知道他的身份,遂走前道:“你便等著吧,你圭哥的機(jī)遇來了?!?/p>
幼金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陳元卿。
她面上不顯,心中卻咯噔一下,今日那些聘禮,難不成是陳家贈與的。
既然已入了陳家的眼,又依著齊圭如今的色心,要他同意退了親事恐怕根本不可行,那府衙的棍子可不是鬧著玩。
陶幼金只覺悲從中來,她最怕疼了,臨死前那滅頂?shù)母杏X似乎還有記憶,河水淹沒了她,灌入她的耳道、鼻孔里,她的意識逐漸模糊。
她不想死,可似乎連削了發(fā)當(dāng)姑子的機(jī)會都不給她。
“這世間婦人這么多,怎我偏生是我嫁了個(gè)賊人,這樣不論,還是個(gè)短命的?!?/p>
幼金迎風(fēng)蹲在橋墩附近,環(huán)膝而坐,暗自啜泣出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哭累了,撐著石墩子站起身,不期然卻撞到身后人懷抱里去。
這人身上有股子沉重的墨香,xiong膛處硬邦邦的似石塊,幼金一下撞暈了,回過神從男人懷里鉆出來,仰頭才看清面前人的模樣。
見到這人,幼金愈覺得慌張與悲憤,也不知道剛才那番話入了他的耳沒?
“對不住,冒犯了!”她顧得多想,低頭訥訥道,匆匆繞著他欲過橋。
陳元卿懷里驀地一空,他斂下眸光,冰冷的指腹劃過她的衣帶,男人啞聲道:“無妨。”
小女兒已遠(yuǎn)遠(yuǎn)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