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終于讓柊葳轉(zhuǎn)過頭來,正視著姬祁。她的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我還以為,你會像其他男人那樣,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而拒絕承認。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坦誠。這么說來,男人當真沒有一個好東西了?”
“那倒不是?!奔钶p笑一聲,似乎對這場對話饒有興趣,“好色與霸占欲,這些詞并不能簡單地判定好壞。男人找伴侶時,自然會傾向那些外貌出眾、性格溫順、體態(tài)優(yōu)雅,且對自己忠貞不渝的女性。這種心理,其實不難理解。就像女人選伴侶,也希望對方英俊、能干、富裕且浪漫。這只是人性對美好的追求,不能因此就說女人都物質(zhì)虛榮。”
柊葳聞言,微微一愣。她沒想到,這個平日里讓她厭煩的男人,竟能說出這樣有見地的話。她收回目光,望向遠方,心中情感復雜:“你說得沒錯,我曾夢想能遇見一位英俊、強大、光芒四射的男子。幸運的是,我確實遇到了,我們還訂了婚。那時,我滿心歡喜,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仿佛所有的美好都向我涌來?!?/p>
姬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那后來呢?你現(xiàn)在不喜歡英俊的了,改喜歡平凡懦弱的了?”
柊葳沒理會姬祁的調(diào)侃,眼神變得深邃:“少女的心,總是充滿詩意的幻想。和他訂婚前,我就已經(jīng)暗暗傾慕他。每個女孩心中都有個英雄夢,他,就是那個能讓我夢想成真的英雄。他太過耀眼,平日里無人敢直視。我曾幻想,和他攜手步入婚姻,共同孕育愛情的結(jié)晶,過著幸福的生活?!?/p>
“然而,現(xiàn)實總是殘酷。它無情地擊碎了我的所有美夢。他確實很優(yōu)秀,優(yōu)秀到讓天地失色。但這又有什么用呢?訂婚后,他開始派人監(jiān)視我,不讓我與任何男性接觸,甚至對我所做的每件事都要干涉。我的生活,我的思想,都被他控制了?!?/p>
我的所有,都得依照他的意愿來安排。他不需要有思想、有主見的女性,只渴望一個能完全聽命于他、毫無個性的擺設(shè)。而我,正好就是他想要打造的那個擺設(shè)?!闭f到此處,柊葳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憤怒與失望,“所以,你說,相較于女性的虛榮與夢幻,男性的霸占欲與好色,是否更令人覺得惡心,難以接受呢?”
姬祁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震撼。他萬萬沒想到,如此美麗且充滿神秘魅力的女性,竟然有人會選擇像囚禁金絲雀一樣限制她的自由。那個人的行事作風之強硬,簡直讓人嘆為觀止,姬祁在心底不由自主地對他產(chǎn)生了一絲敬意。
“絕對不行?!奔顢蒯斀罔F地說道,他目光堅定地注視著柊葳,沒有絲毫退縮,“我從不否認男性天生具有的占有欲和對美的追求。但是,我無法接受的是,你居然將一個已經(jīng)放棄治療、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的人,也視為正常男性的典范?!?/p>
柊葳聞言,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如火焰般熾熱地灼燒著姬祁。她的嘴角突然浮現(xiàn)出一抹奇異的笑容,那笑容背后似乎隱藏著某種深不可測的秘密。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直白地詆毀兆骸泊,要知道,兆骸泊是何等人物,他在眾人眼中如同高懸的明月,令人仰望而不可觸及。
然而,在柊葳面前,他卻溫順得如同一只忠誠的犬,對她百依百順。但現(xiàn)在,竟然有人罵他是瘋子,柊葳不禁好奇,如果兆骸泊得知此事,會不會怒不可遏。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姬祁毫不退縮地與柊葳對視著,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質(zhì)疑,“一個正常的男性,即使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與其他男人交往,即使喜歡女人對他百依百順,也不至于要求女人斷絕與所有男性的聯(lián)系,更是霸道地要求她完全服從自己。這樣的行為,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情感的界限。”
“兩個人的相處之道究竟是什么?”姬祁繼續(xù)說道,他的聲音平和而堅定,“它不是一方對另一方的絕對控制,而是兩個人在相處中逐漸磨合、理解和包容。這也是為什么夫妻之間雖然難免會有爭吵和分歧,但卻能始終相守的原因。因為他們在爭吵中學會了體諒,在分歧中找到了共鳴?!?/p>
柊葳靜靜地聆聽著姬祁的話語,她的眼神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動。片刻之后,她陷入了沉思。
她嘴角輕揚,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言道:“倒未曾料到你也能道出幾分緣由。”話音之中,既有贊許之意,又夾雜著一絲疑惑,“如此說來,你認為自己能夠做到嗎?”
姬祁輕輕聳動肩膀,面上浮現(xiàn)一抹悠然的笑意:“你不妨與我共度時日,屆時再尋覓這個答案。我堅信,歲月會給出所有的證明?!?/p>
柊葳聞言,忽地笑出了聲。那笑聲清脆如鈴,美妙動聽。她笑得極為開懷,身軀隨著笑聲輕輕擺動,腰肢纖細,好似輕輕一捏便能握住,盡顯嫵媚之態(tài)。加之她那迷人的身姿,更是散發(fā)著一種令人難以抵擋的萬般風情。
“倘若我說我應(yīng)允了你,你可有膽量接受?”柊葳的笑聲漸漸平息,眼中閃爍著一種挑逗的光芒。